沉重的棺椁被抬起,一群腰上系着白色丧布的抬棺人们,随着吹奏高亢的唢呐丧乐,浩浩荡荡朝祁山方向走去。
而之前放在棺下的长明灯,在抬棺时,被陆似锦拿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本就靠近祁山的祁山观,是凤凰镇客流量最少的地方。今天路上却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游客,没有亲眼见过土葬的仪式,特意在这里拍摄。
贺韶华看着眼前快要讲一条路都挤没的人群,眉头一皱,招来的保镖,低声吩咐了两声。
不到半个小时,一群穿着黑衣的壮汉迅速赶来,隔开了挤上前的游客。
凤凰镇当地有种习俗,凡是出大门的棺材不能落地,不然不吉利。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一帮维持治安的好心人,却大大减轻了送葬的人们的紧绷的心,
陆似锦看了眼,走在送葬人群中的贺韶华,身材高大,气势特殊,站在丧队的人群中鹤立鸡群格外显眼。不用想,这些肯定都是这位大佬安排的。
哎,又欠一个人情。
就在大家松口气时,一名游客不知道怎么穿过人墙,直直冲向棺材,抬棺的人,被他一撞,沉重的棺材失去了另一端的平衡往地上倒去。
就在大家绷直心脏时,一只有力的手接住险些落地的棺材,那肌肉线条绷起强悍的臂力即使衣物也难以遮挡住。
男人冷着一张脸,让抬棺的人,莫名有些心惊胆战。
那个莽撞的游客被男人盯着头皮发麻,不由大声骂道:“看什么看,是他自个站不好,不能怪老子。”
游客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三角眼,五官随着他恶意发声,变得油腻丑陋。
陆似锦盯了他两眼,便移开了目光,看向穿着一身高订西装,昂贵的皮鞋踩着黄泥路,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让大佬抬棺。
他道:“麻烦你了,一会儿接应的人就来了。”
贺韶华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这时候,陆似锦对着刚刚抬棺的人问道:“叔,你脚没事吧?”
刚刚被游客撞得脚崴的男子,老实巴交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没事,怎能让这位客人抬棺呢,客人还是让我来吧。”
他看贺韶华穿着不凡,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心里更加不好意思,急忙上前。
走在身后的替补抬棺人,连忙上前想要接手,但都被贺韶华拒绝。
“我是阿锦的未婚夫,这是我该做的。”
陆似锦一脸差异。
众人均是震惊,不过也不好多说,毕竟这是陆似锦的未婚夫,这种抬棺的事情,他来做是应该的。
原本对他敬而远之的村民,看他如此接地气,对他也亲近不少。
“两个大男人,真恶心!”
话落,贺韶华抬眼刹那,那双瞳孔内宛如一潭寒潭,冻人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