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镇,五星级大酒店,VIP套房中。
穿着一身深色的睡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贺韶华,用发胶顶固的头发,已经松散下来,额前的碎发遮住锋利的眉眼,势不可挡的气势减弱了几分。
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贺韶华捏了捏鼻梁,闭目养神。
“吱——!”
像是长指甲狠划玻璃的刺耳声音。
贺韶华起身去查看声音的来源,声音是从靠近他几步远的窗户外面传来的。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却让贺韶华冷汗淋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而下。
他走上前去,拉开了深褐色的窗帘。
在窗户外面趴着一张青黑鬼脸。
鬼脸与贺韶华对视,露出诡异的笑容。
“嘻——!”
.......
在去庆市的路上,陆似锦抬头便看见远方天际,乌云滚滚,雷声轰鸣。
要下雨了。
开车到张家夫妇家的小区,天色大亮。
当陆似锦进入小区后,发现小区的气场正在发生改变。
鬼气横行,阴气正逐渐增多,再过个三五天,阴气恐怕会直接进入居民身体内,迟早会出问题。
跟着张父所指的方向,来到了张家夫妇家门口。
此时,走廊内,漆黑一片,没有进出的人,而走廊只有三人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冷的寒流。
张父救子心切,直接拿着钥匙想要开门,但钥匙刚刚插入空洞便被立刻凝固,门上还有层薄薄的白霜。
“离远点。”陆似锦拽回张父。
大门不停发着寒气。
陆似锦拽过了钥匙,插入孔洞。
张父提心吊胆,生怕钥匙会再次被冻住。
“陆道长这个门不正常,小心一些...........”
张父话还没有说说完,门开了。
这一幕,让张父对陆似锦的敬意更上一层楼了。
陆似锦转动钥匙扣,门开了。
“走吧。”
屋内的陈设,一层不染,干净整洁,大厅的东西没少,就连几天前摆在桌上的饭菜,也变得馊臭无比。只不过,厨房水槽中多了一些人体身上的器官。
对上水槽中一颗人眼珠子,张父被吓得一激灵。
“陆道长,这.........”
陆似锦脸色一沉,“是阴魂身上。”
至于是哪个鬼,得问女鬼了。
张家夫妇闻言,忍不住跑到外面吐了。
除了厨房内那堆东西以外,不见张德与女鬼。
倒是张父领着陆似锦来到了放着女孩骨灰坛的房间。
女孩的骨灰坛被放在张德的房间内,坛子封口上,是一张黄符纸,他看了一眼。
“镇鬼符。”
镇压已故魂魄,镇压鬼怪之用。
只不过,这张是反镇鬼符,相反的作用,是助长鬼怪戾气,若是枉死之人,长期居住在活人的地方,头七过后,鬼气大涨,终有一日会忍不住以活人为食,成为恶鬼。
“陆道长!”
陆似锦从张德的房间出来,看到张家夫妇倒在地上,抬头盯着天花板。
他顺势抬头看去。
原来红衣女鬼一直趴在天花板上,窥视着进来的活人。
昏迷的张德阴魂现在被禁锢在天花板上,拉耸着脑袋。
“好啊,竟然带着道士上门,今日,我就让你们踏不出这道门!”红衣女鬼裂开几乎到耳的笑容,红唇如血。
陆似锦不见一丝害怕,反而是望着红衣女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厨房水槽那是何鬼?”
红衣女鬼:“怎么,你想替他报仇吗?”
眼下,女鬼已经被仇恨蒙眼,把活人当做了复仇的对象,她不想和陆似锦多说废话。
女鬼蓄满阴气,猛地向陆似锦扑去。
鬼气凝结成数千道黑色的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来。
陆似锦腰腹向下弯,腹部在腾空时,隐隐约约能看到薄薄的腹肌,单手称地,臂力肌肉线条轻易看见。
双手结印,嘴里念着一段复杂艰涩的字。
“斩揍凶神恶煞不在身,收斩凡问凶神不近身,天清清,地灵灵........叱!①”
字成符,空气成咒,道化万千金字语,宛如一道金鞭,朝红衣女鬼抽打而去。
红衣女鬼被抽飞,砸碎了阳台的玻璃,字符化作沾满阳刚戾气打烂了她的半张脸。
女鬼见势不妙,跳下阳台,直接跑了。
陆似锦本想追上去,却听见张家夫妇的惊呼声,略停顿脚步,红衣女鬼直接没影了。
陆似锦:“啧,跑得还挺快。”
回到客厅内,少了红衣女鬼阴气的束缚,张德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