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厉深定下见面的当天,许鹿穿了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
他长高了一些，身材也结实了些，比运动服模样的时候增添几分沉稳贵气，显得如暖玉般温润雅致,俨然一个出身良好、仪态得体的少爷。
厉深的秘书亲自接待了他。
“许鹿先生,您是来找厉总的吗？非常不好意思,您恐怕得先去咖啡厅等待一会儿,厉总下午有一场重要的会谈。”
时至今日,能够得到厉深私人电话的人还没超过五个，因此无论是其中的哪位出现了,他都要谨慎地招待。
许鹿礼貌一笑：“我今天来和厉哥谈剧本合作的事情。”
“……？”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秘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剧本吗？”
许鹿：“《八零夫夫》。”
秘书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您就是情深几许？您之前不是一直忙着装修房子，怎么可能……”
许鹿垂眸,小声说：“那是在白天，晚上还是有空码字的。还请秘书先生暂时不要透露我的真实身份，我希望给厉哥一个惊喜。”
自诩是工作狂人的秘书头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卷不动了,真的卷不动了。
总裁办公室里,厉深早就已经泡好了茶在沙发上候着了，等到秘书推开门将许鹿迎了进去,他瞳孔微微放大，用细微的表情变化传达出惊喜的情绪。
“小许？今天穿这么正式来找我,莫非是想要谈房地产的合作？不过我现在要接待一位编剧，可以先去旁边的休息室等一会儿么？”
许鹿像是忍不住愉快的心情：“厉哥，实不相瞒,今天是你邀请我过来的。”
厉深目光微微一凝：“噢？莫非……”
许鹿目光灼灼,等待夸奖：“嗯,《八零夫夫》是我完成后发到你邮箱里的。”
厉深看着许鹿那小骄傲的模样，想到了捣蛋后还自以为做了好事的小猫，都有些不忍戳穿了。
不过，为了教育小许做事谨慎，他还是要将事实说出来的。
他沉默了数秒，紧接着发出了低沉的闷笑声，带着几分宠溺与骄纵的意味。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
许鹿满脸错愕地瞪大了眼：“啊？”
厉深：“因为能够看到地址。”
许鹿脸色唰地一下爆红，扭扭捏捏地说：“……厉哥你好坏啊！知道了就直说嘛。”
“所以以后无论是发匿名邮件也好，还是做其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也罢，都务必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网络比你想象中复杂。”
厉深谆谆告诫，又见许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满脸“以后我做坏事一定不露马脚”的恍悟模样，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教坏小孩的罪恶感。
不过这社会毕竟是险恶的，与其让自家孩子被其他人伤到，不如自家孩子变“坏”一点。
厉深拍拍许鹿的肩膀，入手是精瘦结实的触感，便用长辈看待小辈的慈爱目光，仔细打量过许鹿的体格，捕捉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道：“长高了，没先前那么瘦，更适合穿西装了。”
这身体都处在发育时期，还觉得自己不是个孩子？
不过，一般孩子也做不到这么点大就跟他谈合作。
厉深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却不知许鹿狼子野心，诡计多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他下套，算计了他所有的想法。
最终，两人互相演完了戏，都觉得自己达成了目的，于是皆大欢喜。
至于要谈的合作，自然非常顺利。
年代剧的项目对投资要求不高，且厉深这边有心让利，许鹿也一副“我对金钱不感兴趣”的模样，最终版权费定了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