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公主。
听见这个封号,殿内顿时有些人稍变了脸色,但这还没完,在陆煜看向小皇子时,他让一众妃嫔纷纷紧张地看向他。
小公主尚好,哪怕一出生就得封号,也不过多得些皇上宠爱,可皇子不同,如今宫中几位皇子只按序齿排班,若皇上真的给小皇子赐封号,那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陆煜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稍一思索,就可以猜到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不着痕迹地冷了眸,只看了小皇子一眼,确认他无恙,就抬腿进了产房。
这下子,无人敢拦他。
刘安也不敢,他拦了两次,皇上仍是要进去,他再拦,谁知皇上会不会拿他撒气?
殿外的人这时也不在乎皇上对昭修容的特殊,见皇上未对小皇子多有关注,顿时皆松了口气,小皇子和小公主不得受风,很快就被嬷嬷抱了进去。
淑妃才扫向皇后,她心情不好,连和皇后作对的心思都没有:
“趁太医得空,娘娘还是先看看身边的奴才吧,小心落下了病根。”
暮秋吐了口血,倒在地上气若悬丝,倒不是淑妃善心大发,她掀了掀眼皮子:“昭修容刚生产,可别叫她生了晦气。”
皇后沉着脸,一言不发,看向单太医:
“劳烦太医了。”
单太医心里苦,这人是皇上伤的,他是真的不想治,谁知皇上会不会迁怒他?
可皇后只是无甚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他顶着皇后的视线,不敢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恭敬拱手上前。
殿内,顾晗早就没了一丝力气,昏睡过去,她浑身冷汗,浸湿了衣裳和锦被,血腥味还未散去,她累惨了,睡着时都紧紧皱着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上涔涔汗滴。
玖念正跪坐一旁,替她擦拭着,一盆盆水换下去,陆煜走近,他太少见顾晗狼狈的模样了,女子杏眸紧闭着,陆煜忽地想起适才嬷嬷说小公主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可依陆煜看来,还是女子略胜一分。
他握住女子的手,将其塞回锦被中,沉声吩咐:
“好好照顾她。”
玖念抹了把眼泪,低声应下。
顾晗是无事的,但这件事还没完,陆煜在产房内待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沉着脸出去。
越见女子,心中那股火才越旺盛,若非女子孕期间仔细,今日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的确未做什么,但光是想要刺激女子这一条,就已经足够用心险恶。
陆煜出去时,就见太医在为暮秋诊治,他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不许治。”
皇后错愕:“皇上?!”
但无用,在陆煜出声的那一刻,但太医就收了手,暮秋倒在那里,谁都不怀疑,她这副伤了心脉的模样,若不及时诊治,恐怕没有几日好活了。
小腹传来疼痛,皇后强行忍着,心中也膈应得难受,她堪堪咬声:
“臣妾只调了一个奴才而已,皇上何至于如此震怒?”
陆煜厌烦:
“你明知那是谁,为何在这时调他进坤宁宫,你比谁都清楚!”
“朕念在你腹中皇嗣一再容忍你,可你要知晓,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
他咬重底线二字,而皇后只觉得可笑,皇上如今的底线就是昭修容吗?
皇后扯了扯唇,好笑地问:
“谢长案不过罪臣之子,他本该在五年前就被斩首,臣妾巧合得知这消息,才一时好奇调了他,昭修容为了一个罪臣之后屡次动怒违反宫规,如今更是情绪不稳,险些害了皇嗣,皇上不怪昭修容,反而怪起臣妾?”
她直视陆煜,话中有话,不少宫妃都神色都变了变。
五年前,她们也听说过谢长案的名声,如今听皇后言,不禁生了些狐疑。
可她们如何想无用,最终,还得看陆煜是何想法。
陆煜根本没有想法,关于谢长案,顾晗早就和他解释过,在宫中近两年时间,也未曾和谢长案有过联系,他不信顾晗,难道因皇后的三言两语挑拨而去怀疑她吗?
陆煜对皇后甚是失望,不耐再浪费口舌:
“不知悔改。”
冷冷的四个字砸在皇后脸上,仿若被无形地打了一巴掌,皇后一时情绪不稳,有些忍不住腹部传来的疼,脸色越发白了些。
但陆煜处于震怒中,根本没有在意,见她脸色倏然白了下来,只以为她要用腹中皇嗣逃责,他不耐道:
“将皇后送回坤宁宫,无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后被强制送回了坤宁宫,而暮秋也半死不活地被抬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刘安带着人进了坤宁宫,皇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刘安心中怵得慌,但皇上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只得恭敬道:
“皇上命奴才来取宝册和印章。”
皇后倏然抬头,死死盯着刘安:“你说什么?”
刘安不得不将话重复了一遍,皇后已然彻底变了脸色,她就说,皇上那般雷霆震怒,怎么就和上次丁才人小产时的惩罚一样,对她来说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