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掐着的男生抬眸看见路鸣舟,抓救命稻草似的猛烈地想要从圈着自己的手臂里逃出来,泛着粉红的手腕朝路鸣舟艰难地伸过去,路鸣舟也在那时候看清了男生的脸。
男生一身酒气,但眼神澄澈,属于没有太醉,但看他样子可能还被灌了什么其他东西。然而路鸣舟单单看了那张脸,便毅然出手,在酒店走廊电梯口把男生拽进了自己怀里,并且自报家门。
他是路鸣舟,WR战队的狙.击.手,新科世界冠军。
人他带走了,要人让老板跟他联系。
彼时的楚焕枝远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三年前他也才刚入行。新人在圈内难混,不得已被带去各种活动后的酒会。
几乎没有社会经验的楚焕枝懵然不知自己的酒里被下药,直到自己软绵着站都站不起来,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个老板的房里。
异国他乡,孤立无援,当时的经纪公司又是从内里腐坏的那种。他就这么被带去富丽堂皇又刺眼的酒店,被掐着上电梯。
彼时楚焕枝向路鸣舟伸手的唯一目的就是——
如果今天一定要被睡,那我要这个帅的。
还好,路鸣舟回应了他,路鸣舟带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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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舟醒了。
梦也醒了。
梦停在了三年前的那个清晨,除了一脖子草莓,楚焕枝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即使被下药又醉酒,楚焕枝还是绷着一根弦,叮嘱他不可以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然后路鸣舟就成了满脖子草莓,一后背抓痕的1。
他揉了揉额角,太阳穴在突突地往外跳。
床头柜上的手机是静音不震动模式,路鸣舟的房间有遮光性极好的窗帘,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下床后去把窗帘拉开了些。
十二月晌午的阳光挤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个窄窄的长条。路鸣舟又拉开了些,他右手臂上的98K文身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那块皮肤好像没有温度。
路鸣舟照常冲澡,换衣服,揣上手机,下楼。
头发吹得很随意,他不会吹什么造型,吹干就行。基地在冬天里暖气一向很足,纯黑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叼着根没点的烟,下楼了。
训练房在二楼,眼下快要中午十一点,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队员刚刚开始今天的第一把四排。
不出意外的,就出了意外。
路鸣舟径直拧开门把手走进训练房,可能是刚起床,大脑还没完全启动,也可能是有一半灵魂还留在那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