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法王死了,不管有仇没仇的,只要身处正道一侧,人人都为这消息感到高兴,哪怕魔道一方,也是幸灾乐祸者居多,还未等衡山派主动宣传,消息就不胫而走。
在衡山派一众人扬眉吐气开宴会的时候,一辆马车悄悄离开了镇子,往北去了。
自不必说,这马车上坐着的当然就是陆寒江和皇甫小媛,天泉「失踪」之后,他们算是彻底没有乐子可看,眼瞅年关将近,还有吴启明好声好气求着他们赶紧回去,他也不好再躲。
为了保证不至于再出什么意外,吴大人甚至把手头的工作都扔了,就老老实实地跟在陆寒江身边,给他当个车夫,保证这位指挥使大爷能够安分点回去。
不过虽然已经踏上归程,但此次之事,一样没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睛,甚至就连陆寒江都感到了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设在玄天教里的暗桩,居然这么有本事。
吴启明坐在车辕上驾着马,陆寒江在后头帘子里看着手上传回的消息,忍不住啧啧称奇:「那位白护法,是什么来头?」
听到了陆寒江的问话,吴启明在外头答道:「此人名叫白曳沉,的确是经我们手安***玄天教的桩子,这么多年能够爬到护法之位上实属难得,不过大人还需谨记,不可全信他。」
「哦?」陆寒江颇有兴致地问道:「吴大人为何如此说?」
吴启明解释道:「玄天教不同于寻常江湖门派,他们这群见不得光的老鼠,警惕心十分之强,所以最初我们派去的暗子,几乎都石沉大海,后来不得已,只能从江湖上选来些苗子培养。」
陆寒江微微颔首,锦衣卫的暗桩虽然隐蔽,但这些人都是实打实在锦衣卫里的留名留底的,本身大多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出来的,玄天教底牌不少,查出这群人的底细也并非难事。
吴启明继续说道:「玄天教既然懂得追根溯源,咱们就打算着直接从江湖找人,那白曳沉便是下官从江湖上寻来的,似此等暗子在玄天教中有不少,但只有他一人爬到了如今的高度。」
陆寒江若有所思,吴启明接着说道:「白曳沉,本是山西一介布衣,早年在乡里失手shā • rén后逃亡,后阴差阳错拜在一位无名游侠的门下,学了一手功夫,再后来被老夫带人抓住,他为求活命,便答应了去玄天教做暗桩一事。」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陆寒江恍然道:「如此说来,此人是为了活命才投靠我们,难怪吴大人说他不可信。」
吴启明淡淡地道:「初时,此人还算老实,他知道我们握着他的把柄,所以消息传递还算及时可靠,可如今他位高权重,就越发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陆寒江来了兴致,吴启明便也继续说道:「此人如今升任护法之位,玄天教总坛的位置想必他也已经知晓,可却推托不肯相告,上回孟大人遇袭一事,他事先也未曾传出消息。」
听罢,陆寒江笑着道:「若是如此,依我看,只怕这位白护法不是不把咱们当回事,而是他抱上了另外的主子了。」
吴启明闻言也是微微点头:「他既然不怕我们暴露他的来路,那么此人的底大概率早已经入了玄天教的眼,恐怕对方还打着让他反过来给锦衣卫打马虎的意思。」
陆寒江想了想,说道:「此人忠诚虽不可信,但他心里既然想两边通吃,咱们也就顺势再用着他,指不定将来有什么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