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回到同济医馆,祁元辰已经在胡大夫处蹭完了午饭,更跟在乔樾身后去井边打水洗手。
祁欢很是过意不去。
胡大夫却明显很喜欢他,反而笑道:“你家小公子养得确实极好,这么小小的孩子,又乖巧又听话,还不挑食。”
杨氏不缺银子,在养孩子方面,衣食住行自然都往精细处安排。
祁欢以前没太在意这些,现在回头想想——
祁元辰在家锦衣玉食的日子能过,仿佛出门在外也什么样的环境都能适应。
胡大夫家里,虽然不至于衣食短缺,但是在饮食上跟自家府里的小厨房肯定是没法比的。
祁欢对自家小不点,一向喜欢的紧,就也与有荣焉的跟着笑了:“他是男孩子嘛,太娇气矫情了不好。”
胡大夫侧目看见她脸上的笑,想起池云川说的话,就稍稍正色,迟疑着开口:“问你点儿私事?”
祁欢回头。
见她神色颇为郑重,也不由的收起几分散漫之心:“什么?”
两人虽然明面上差了十岁,可从心理年龄上算却是妥妥的同龄人。
胡大夫也是觉得与祁欢屡次接触下来,对了脾气,沟通无障碍,所以有话也便直言不讳的与她当面说了:“平国公府的世子爷,对你颇为眷恋,这事儿……你应该是心里有数吧?”
何止有数,当面都直接聊过了好么!
祁欢只是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聊这个,不期然的反而一愣:“是……他托付您来做说客的?”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的!
那位顾世子,当面告白的事情都做了,明显不缺那个独当一面,自力更生的心理素质。
现在再找中间人来说项……
可就显得本末倒置了。
“那倒不是。”胡大夫瞧着她的反应,心里就越是有谱儿:“这种事,关乎你的名声清誉,他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自是私下也不会同我们说这些。”
祁欢听得越发不解,皱了眉头。
胡大夫道:“这种事情,言谈举止,甚至是眼神之间……又哪里是能藏得住的?我们与他算是旧交,他小我几岁,虽然见面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打从心底里将他做弟弟看。那孩子是个稳重知分寸的的,若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是断然不会暴露的这么明显,叫我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出来了。”
说话间,刚好最后吃完饭的池云川从厨房端了一盆锅碗瓢勺出来洗。
她看过去一眼,又重新收回视线继续与祁欢说道:“这种事,我知道外人掺合都无用,只是你我也算投缘,就多事问你一句……却不知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祁欢与人交往,喜欢这样直来直往不做作的人。
“我看你对他颇为冷淡,是介怀门第出身?还是……就单是觉得与他并不投契?”胡大夫问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