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荀的神色的确很平静,而且他对他父母的称呼都是“母亲”、“父亲”,一听就充满了距离感。
可就是这份淡漠,变成了一把刀子,狠狠地在余今心上剜下一块肉。
他不觉得荣荀绝情,他只是在心疼他。
荣荀那么好,却没法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老天爷还真是过分。
余今抿了下唇:“她是犯什么病?”
什么病?
荣荀在心里哂笑。
无非就是说是他杀了她的丈夫,是他把她打造成精神病的形象面对众人,是他毁了她的母家……
什么他是恶魔、是魔鬼,是那个该死在河里最好连尸首都捞不到的……
这些话荣荀已经听腻了。
要不是他要为接小金鱼做准备,他甚至还会把她留在南界久一点,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骂出点新花样。
毕竟现在敢当着他面骂他小畜生的人已经没有了,荣荀偶尔实在是无聊的时候,就去听一听,还觉得挺有意思。
尤其那个女人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光和气定神闲,只剩下败者的狼狈和痛苦。
荣荀简单带过:“她有被害妄想症。”
余今懂了:“那不应该送精神病院么?”
荣荀勾唇:“你说得对,疗养院没法治好她的病,是我太优柔寡断。”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住院部。
荣荀的脚步停下来时,余今也跟着顿住。
就见他们面前站了个老人。
老人个头不高,穿着白大褂,脊背有些佝偻,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也很明显,看着像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
老人冲他喊了声:“余今。”
余今对这张脸毫无印象,但却也生不出警惕感,只能求助地看了眼荣荀。
荣荀解释道:“这位就是院长,你一直都喊他爷爷。”
余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看向了老人:“爷爷。”
院长心情复杂地看了荣荀一眼,缓了语气问余今:“这几天在外面感觉怎么样?”
“挺好玩的。”
“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