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承认,他很自私。
但每个人在感情上,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慷慨宽容。
这么一想,兰因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和贺屿在一起并没有错。
贺屿先关了浴室的灯,才打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床沿,躺了上去,正要关了床头灯睡觉,兰因平静的声音在黑暗中传进了他的耳朵:“你会了没。”
贺屿一怔,笑道:“你没睡着啊,会什么?”
兰因没吭声,而是摸索着握住了贺屿的手,并用一双光亮的眼睛望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贺屿顿时明白过来,他失笑,反握住兰因的手:“怎么,不想睡觉了?”
兰因鼻息间是贺屿身上熟悉的味道,他轻笑说:“我想你。”
贺屿心神倏地一震,心中原本平静的水面几息之间便翻滚起了海啸,半晌,他凑到兰因耳边用气声说:“那试试?”
兰因咬了咬嘴唇,点头,而后转过身关了光线微弱的灯。
翌日上午。
兰因在困倦中醒来,初春的阳光已经有了一丝温度,落在人身上暖暖的,格外舒服。
兰因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半路又因为酸痛的肌肉而中止,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难以言明的画面,接着,他老脸一红,臊得慌,这种害臊在看到贺屿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达到了峰值。
兰因面薄,受不住贺屿依然灼热的目光,立即翻过身,背对着贺屿,将发烫的脸埋进了软绵的枕头里。
“还没睡够?”贺屿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床沿含笑问。
兰因哼了一声,没说话。
贺屿止不住笑,他用手捏了捏兰因藏在柔软发丝间红耳朵,低声问:“怎么不看我?”
兰因把脸闷在枕头里笑了几下:“你好烦啊,不要和我说话。”
贺屿不依不饶:“那跟谁说?我只有你。”
兰因动了动脚,羞愤道:“今天周六,盛珩在家,你可以跟他说。”
“哦,”贺屿佯装思考:“可我的话成年人才可以听,怎么办?”
兰因笑了两声:“你滚啊,好不要脸。”
贺屿理直气壮:“跟老婆说话要什么脸?”
兰因不满道:“叫老公。”
“你先叫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