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常备着各种药,药箱也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可是顾南弦这副模样,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睡的太久了,又也许是疯狂之后所遗留的不适蒙蔽了他的感官。
陆嘉礼拿出手机,想了一下,直接打电话给了陆笙。
陆笙那边好像很忙,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电话那边很吵,陆笙的声音也带着一点儿躁郁,“怎么了嘉礼?”
陆嘉礼看了看怀里的人,还是道:“小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陆笙像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问道:“你说。”
陆嘉礼道:“帮我找一个靠谱的医生,到我家里来,带上退烧的药,我这里不太适合裕叔过来。”
陆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了。”
“陆笙!”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气急败坏又张扬的男声,带着怒气,像是跑过来的还喘着气。
陆嘉礼还没说话,电话就被陆笙挂断了。
顾南弦又睡着了,像是树袋熊一样缠在陆嘉礼身上,因为有陆嘉礼这个热源在,脸上总算多了些红晕,却也是烧出来的。
陆嘉礼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心知这场高烧应该大部分是因为那场疯狂的不知节制的缘故,一下子就让他动摇了那将人藏在谁都看不见地方的念头。
这样做,顾南弦真的会开心吗?而他自己又真的会满足吗?
陆嘉礼忽然就怀疑了。
他比谁都知道这样做只会将事情推向越来越糟糕的地步,甚至,会让顾南弦离他越来越远,可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更加放纵了那些阴暗想法的侵袭。
顾南弦该被他关在这里吗?答案根本不用想,当然不该。
他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未来,他的以后也不该只局限在这一二百平的房子里。
如果把他关在这里,又不能与世隔绝的与他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那和豢养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呢。
顾南弦不是宠物,顾南弦是他的宝贝。
所以他不能这样对待顾南弦,不能自私的剥夺了他的一切自由,也不能,让顾南弦做他的附属品。
如果再来一次这种事情,如果他没有选择回来,如果他再晚回来一点,陆嘉礼想想就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