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转身就走。
“你这段时间别来找我。岑有山已经知道我从嘉和拿走了一部分黑账,我这几天肯定会被他盯上。你一个有家室的,离这些事儿远一点。”
祁寒插兜在他身后走,声音冷傲。
“所以,我来劝你了。”
沈珩握着门把手转身,淡淡看他:“劝我?”
“你的内部举报确实是匿名,可对于岑有山来说,一旦那些账目曝光,你就是唯一有嫌疑的人。而且,你要知道,他手里不止嘉和一块肥肉。之前经我手的方圆,他也是董事之一。沈珩,你要真的淌了这趟浑水,我没办法保你的人身安全。”
“你不用保我。如果说之前我还在犹豫,现在...”沈珩声音渐轻,“没关系了。”
祁寒皱了眉,抬手锁了门。
“你平常闷得要命,怎么事关前途和生死,反而这么冲动?我该说你假正经,还是说你真莽撞?”
沈珩看他一眼。
“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过来找我?我没空听祁大少爷毒舌。”
祁寒斜睨,在触及沈珩难看的脸色时,把满腹的吐槽努力压了回去,拍他肩膀。
“吃饭去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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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讲究的西餐厅里,红酒飘香,丝竹入耳,多感官刺激着客人的进食欲望。
只是这珍馐美味并不能让梁瑄感到满足。
他望着面前染着几丝血沫的牛排,反胃感一阵阵地涌上来,酸水如浪潮堵在喉咙口,他抿着唇,不想吐出来,只右手不着痕迹地按着胃部,慢慢地抵着揉着。
刘修文手里拿着平板,粗壮的中指慢慢地滑过一幅幅画作,视线被眼镜遮挡,勉强看出有些兴致缺缺。
过了很久,他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
他圆润富态的脸上写满了财富二字,笑得很慈祥,只是梁瑄总是觉得,他每牵动一次唇角,都是要花钱的。
因为,他的老父亲就是这样的商人做派。
“小梁啊,你的作品我看过了,虽然都是些大学时候的旧画,但胜在灵气十足,确实不错。”
梁瑄清冷的眉眼微弯,礼貌又疏离地笑了笑。
“不过...”刘修文果然开始打压梁瑄的市场价,“那都是过时的作品了,曾经的辉煌代表不了什么。如今,你的线条粗糙,灵气也不再。”
梁瑄淡淡笑了。
“您说了,当代艺术家的成名不在乎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