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倦突然一改此前的柔和退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定定地看向他。
陈皓在这一刻又重新看见了那个在病房里阴郁而倔强的于知义,他是了解于知义的,也熟悉于知义骨子里的那股倔脾气——没做就是没做,这句话于知义和他强调过无数次。
黄昏透过月白的窗纱贯入屋内,桌上的每一个容器都被迫盛满昏色的沉阳,陈皓和于知倦沉默着对峙了良久,终于还是陈皓先退了一步,
“是我失言了,”
他轻笑了两声,仿佛终于确定面前的人确实是他如假包换的妻子,
“林邪也好周晖晖也好,都是过去的故人了,我们不是说好重新好好过日子吗?他的团队很专业,我很看好你们这部戏。”
“你是真的不在意吧?”
于知倦顿了顿,“如果我和你之间会因为他而再生嫌隙,这部戏我才不要去拍,不仅这部戏,以后有林邪的地方我都不会出现,这样总行了吧?”
“又开始耍小脾气了。”
陈皓叹了口气,刮了刮于知倦的鼻尖,
“我和你保证,相信你,而且不因为林邪再误会你,好不好?”
于知倦这才又重新拿起筷子,给陈皓夹了一块鲜鱼肉。人的想法可以变,但性格却不容易改变,他如果表现出完全的依顺和一味的让步反而会招致怀疑,总得让陈皓时不时从他身上看到些以前于知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