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邪也不是想凶他,更不是要和他怄气,只是在听到于知倦说出“导师”这一字眼时感觉心里在不可抑制地发紧发慌。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半晌,林邪还是没有忍住。
“谁?”
于知倦抬起头,停下了正在碗里挑选酸笋的手。
“你的导师。”
“诸葛允白啊,挺好的。”
于知倦如实回答道,
“他是个华人,而且比较年轻,不像其它格兰苏老头子那样古板,对我也很照顾。要不是他给我介绍兼职,我有段时间连学费都交不起。说起来你也应该知道他?我们第一次见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室。”
“我刚开始做学术的时候不了解行情,第一篇论文数据差点被同学盗走,也是他及时发现帮我上报给学校的。”
“格兰苏的学校评奖学金时会对华人有歧视,好几年的名额都是他帮我争取来的。”
“还有在夜店里要小心哪些拐人的把戏也都是他告诉我的,记得瓜拉纳吗?这个就是诸葛允白教给我的。”
谈论起诸葛允白时的于知倦如数家珍,父母的缺位导致他在异国他乡只能依靠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同胞,
“总之他对我一直都很照顾,他还说我们俩……”
“诸葛允白对你来说,只是导师吗?”
林邪打断了于知倦,“头骨很配”这四个字只能被于知倦咽进喉咙,
“不止是导师吧,”
于知倦思忖道,
“导师只管学术,他还会照顾我生活,感觉更像是……哥哥?”
于知倦其实觉得诸葛允白在他生活中的角色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但考虑到诸葛允白的年纪又没那么大,便把他归类成了“哥哥”。
“那我呢?”
林邪装作风轻云淡、随口一问,实际上已经快把碗里的煎蛋给捣碎成蛋花。
于知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但一时半会却又没有想出合适的回答,只得眨了眨眼,
“好朋……友?”
“柯曼呢?柯曼也是你的朋友吗?”
林邪随口说了个人名。
“他为人那么正直谁不想和他做朋友?”
于知倦不解地看向林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