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血液沸腾,喉咙撕扯着疼痛,一呼吸就感觉鼻腔发痛,有血的气味。他想,如果他体育课能以这种速度跑步,肯定不会被裴野套圈。
对啊,裴野呢,裴野去哪里了?裴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马路对面有个人好像裴野呀,只是看起来比裴野憔悴很多。
他这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去抓住那个身影,生怕是自己因为太着急而出现的幻觉。
裴野没什么力气了,站着都要扶着红路灯的柱子。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奔赴而来。
小天鹅!裴野也想飞扑过去抱住左不言,但不知怎么,他仅存一点的精力在看到左不言的时候就泄得干干净净。
那是他喜欢的小天鹅,以后也会坚定着喜欢的小天鹅。
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大不了相当于不孕不育,其他根本没啥影响,喜欢男人又不会短命。
左不言跑到马路中央的时候,人行道指示灯变绿。
跑过另外一半人行道需要的三秒,是左不言经历过最漫长的三秒,也是裴野经历过最难熬的三秒。
谁都不敢眨眼睛,谁都不敢放松,生怕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
好在上天眷顾,裴野成功在马路边接住横冲直撞过来的左不言,刚刚泄干净的力气在他下定决心一直喜欢左不言的时候又重新汇聚。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拖着左不言一直后退,直到两个人倒在马路旁的冷硬长椅上。
咚咚咚。
这是活着的声音。
咚咚咚。
这是活着的脉搏。
两个人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对方按在自己的怀里,急迫到想把呼吸都汇成一股。
左不言想,一个没了,另一个也干脆别活了。
原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野对他来说就成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两个人缓了好久,路过了一波又一波好奇的路人,有的人甚至以为他们两个是喝多了宿醉在了长椅上,跑过来伸手探他们的呼吸,结果对上两双亮晶晶的眸子,尴尬地收手,走了。
两股呼吸撞上,一样猛烈,左不言眼里的火光照亮了裴野的眼底。他可真是个大shǎ • bī,就算小天鹅不喜欢男人,他还是可以喜欢小天鹅呀,暗恋虽然酸涩,但是也不是不能过。
再说了,他突然怀疑小天鹅对他不是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