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回忆一般的影像里,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而后我听见卓文扬在背后低声说:“抱歉。”
我转头看着他。
“这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觉得害怕。我只是,没办法走出来。”
“……”
他说:“抱歉。是我的问题。请你不要介意。”
我想起他借给我的笔记里,夹着的那张写满我名字的草稿纸。
过去让我很痛苦,所以自我保护机制让我的大脑选择关上那段记忆。
而他选择留在那段记忆里。
“我可能有点疯狂,抱歉,”他看着我,眼圈发红,说,“抱歉,我这样是不是太病态了?我是病人吗?”
我用力抱住他:“你不是!你不是!”
我很想大哭一场,为他,为那时候无法碰触到彼此的我们,为我们所错过的一切。
他小声说:“林竟,枕头上你的味道,很早就已经没有了。”
“……”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难过:“这里,和你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气味会淡去,照片会褪色,残存在这个空间里的记忆会消散。
而这个人始终被困在这间牢笼里。
我说:“不要再住在这里了,卓文扬。”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湿润。
像被定格在这时间里的他,是我见过的,他最脆弱的样子。
“你可以走出来了,”我用力捧着他的脸,说,“你可以搬到我那里去!”
“嗯。”
而后我紧紧地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我们都曾经是病人,幸而我们也都成为了对方的药。
第九十七章(没车)
等待房子办理过户的时间里,我还是住在程亦辰家中,卓文扬也每日照样过来吃饭和留宿,一切似乎和往日没有太大分别。只除了多出几只猫。
那天把小区里的流浪猫一网打尽,送去医院该绝育的绝育,该治病的治病之后,他们干脆弄了个流浪猫救助中心,出资人是谁自然不用说了,反正他对自己可以有资格参与表示十分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