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会心一笑,“那位先生虽然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是感觉是会照顾人的。”说完针也重新插上了,便推着车离开。
医院,责任…
陈南不自觉想到宋年,叶嘉珩这些年就是这么照顾宋年过来的吗?
人总是会控制不住情绪地去羡慕别人,尽管在别人看来可能不等价。
可是他就是羡慕宋年可以有叶嘉珩这么多年的陪伴。
仿佛意识到什么,陈南眼睛里起了波澜,他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
挂断之后,他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养神。一如当年他在高中毕业时做出那样的决定的决绝。
叶嘉珩拎着粥进来,“好些了吗?”他问。
“挺好的。”陈南看着他手里的吃的,“你吃了吗?”
“嗯。”叶嘉珩打开粥盖,“你…我端着单手能吃的吧?”
陈南看了他一眼,点头。
点滴打完后出了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叶嘉珩本来想连夜赶回城里的,但是看陈南的脸色实在太差了,他也就没说。
打电话问了医院里的护工宋年的情况,便留在镇上的宾馆。
第二日他起得很早,看着外面夺目的朝霞,这又是一个好天气。
他才开门,陈南就站在他门口,一根烟刚好燃尽。
叶嘉珩吃了一惊,他看了一下表,才六点半。
“你起这么早?好些了吗?”
“好多了。”烧确实退了,只是声音还是没有变化,“你很担心,我们先回去吧。”
细枝末节的情绪都察觉到了,叶嘉珩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走到医院门口,陈南说:“过去吧,车在对面等着的。”
陈南现在是陈家的少爷,专车接送不足为奇。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开到医院门口,还要过人行道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叶嘉珩也没有问。他跟着陈南过斑马线,是绿灯。
很多年后叶嘉珩想起当年的事,又生气又心疼,陈南为了留下他,是拿命赌,孤注一掷的狠绝,可怕又可怜。
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叶嘉珩停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他被人狠狠地撞倒在一边,吃痛抬头之时,瞳孔里是陈南被车撞飞的场景。
抛下,坠落,鲜血像红莲盛放,在陈南身下蔓延开来。
全身如坠冰窖,耳边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