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
色调梦幻的画作放在眼前,顾千欢痴痴看着,形容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他隐隐有种感觉,抿紧嘴唇,犬牙咬上嘴唇,研磨着软嫩的肉,有种钝钝的疼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弄丢了,又或者说根本不是他弄丢,而是一场谋划已久的意外——那时他刚过七岁生日,和家人在外游玩,只是转身的功夫,被人捂住嘴巴,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涌进鼻腔,接着他连人带画被人一齐运走。
那是他一切磨难的开端。
后来他逃离那里,《虹心》却彻底丢了。
“欢欢,把画放进你的画室吧。”蓦地,一道声音拉回他的思绪,顾风曜说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
他还记之前青年的样子,不由得提起心来,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实则余光一直在观察顾千欢。
顾千欢听见他的话,愣怔一瞬,却见男人笑道:“这是你爸爸留下的画,物归原主罢了。”
他说着又提起另一件事,面色阴沉:“既然小蓝山的才是真迹,之前你花四千万买下的幅那副……,我会找拍卖会问个清楚。”
顾千欢尚在茫然中,或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或许是一点不清不楚的迷惘,他微微点头,眼神闪烁:“好啊。”
顾风曜兵贵神速,不过两三天,所有款项重新打回卡里,顾千欢看见了汇款信息,也不过扫了一眼,视线重新落回眼前画作上。
半晌,他合上眼睛,只有深深的无力感,扯着他往下坠落。
低落情绪找不到出口释放,他像是个气球,身体里灌满了气体,也根本无法发泄无法抒发。
再回过神,已经是深夜。
顾千欢眼眸深沉,看着画作,画是死物,不会说话,那么人呢?
*
像是一夜之间换了夏秋,雾城气温转凉,顾千欢看日子才知道,时间已经走到了八月底。
顾千欢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针织衫,下身天蓝色修身牛仔裤,恬静的气质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如玉般的温润。
顾千欢才有空打量顾风曜,他套了件黑色外套,休闲款硬生生被他穿出一种锋利感,配上极富侵略性的容貌,感觉也越发鲜明。
见到他,对方笑了下:“欢欢,今天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
顾千欢微微挑眉,在车库选了一辆炫目的轿车,大红色异常醒目,华丽的车身高调张扬。
顾风曜跟了上来,诧异地看了眼车子。
顾千欢只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