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曜放好水,温热的水沾湿指尖,他轻轻拨弄,冉冉白雾升起,他脸上面无表情,唯独耳根红了一片,心口砰砰直跳,像揣了头活泼小鹿,鹿角勾拨心弦。
“我好了,”声音顿了顿,“你怎么回事?”
听见清越的嗓音,顾风曜下意识扭头,看实不远处的青年,顾风曜愣在原地。
顾千欢乜他一眼,桃花眼似醉非醉,顾风曜黯然着眸子,从上到下贪婪地看着。
青年坦然自若,而他,竟然没听见一丝一毫的声响。
顾千欢坦然地走过去,脚下鹅卵石凹凸不平,他雪白的脚踝上,一丝青灰色脉络攀附,像一枝神秘诡谲的藤蔓蜿蜒而上。
最灼目的还是那一点殷红的痣,在锁骨下方,心口上方,顾风曜呼吸一滞,锐利的眸子近乎贪婪地盯着它,曾无数次抚摸。
就像它的主人,藏着衣领之下,看似禁欲且高不可攀。
顾千欢扯住他的领带,低声压在男人耳畔:“你伤在后背,难不成连手都感染了?”
他说着,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顾风曜的喉结,顾风曜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收回手。
清冷冷的视线隔着一层渺然雾气。
顾风曜心跳一滞,却见顾千欢已经跨进浴缸,水花摇曳,他勾着男人脖颈,一丝温热的气息洒在男人耳蜗:“后背的伤口,贴好了吗?”
他的指尖像一枝藤蔓逐渐将他缠紧,顾风曜眸子深暗,盯紧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欢欢这么亲密过。
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画面,仿佛无形的钩子,转瞬间勾起以往的记忆。
在这种暗示和默认下,他的野望越发高涨,或许他可以再大胆,再大胆些。
将这只高傲的猫抱回家里。
顾风曜身上一层衬衣已经被水洇湿,浴缸里溢出轻微的水花,摇曳荡漾的光揉碎了洇进水波里。
顾千欢垂下眼帘,指尖被他握住,一点一点地啄吻。
缓慢,拖沓,温吞。
顾千欢不满地站了起来,脸上神色收敛,那是一种无机质冷硬的表情,他像冷酷无情的神祇居高临下地俯瞰男人。
顾风曜抬眸:“欢欢,怎么了?”
顾千欢将沾湿的手指搭在男人肩上,他低下头,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张口便是挑衅:“你没力气吗?”
那双潋滟浮光的桃花眼扫过顾风曜,叫他呼吸一滞,顾千欢一无所觉,仍旧冷酷地下着命令:“没有力气吗?我叫你重一点。”
“不然——就给我滚。”
顾风曜一颗心完全被他掌控,听见他恶劣的话,瞳孔猛缩,那双深沉的眸子盯紧青年,像是饿到极致的凶-兽,马上就要择人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