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友的担心一无所知,池野兴高采烈地拉着他,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阿越,今天的排骨看起来好奇怪。饭也有点夹生。”池野掰开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块黑糊糊的不明物体,不知要如何下嘴,“你平常不喜欢重味的。我的土豆丝你就随便吃吧。”
越川没有回话,他握紧筷子,挑开几粒青椒籽,心思却飘到了窗户外的信号塔尖。
很显然,Omega信息素只是诱因,过差的自制力却是一切的元凶。他无法保证这一个月内自己不会与魏谌接触,也没法断言先前的失控不会有下次。
自己可能是魏谌要找的人吗?
这个念头令他头皮发麻。
无论如何,趁事情还没有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他得尽快确认一些事。他抬起头来。
“池野。”
“嗯?怎么了?”池野正吮着筷子尖端的汁水,似乎有些意外他在进餐时主动讲话。
“他身上很香。”
“谁啊。”
喉咙又开始发痒,嗓音沙哑到连越川自己也吓了一跳。
“魏谌。”
“香味?”池野困惑地戳起一块排骨,“魏谌有用什么香水吗?我好像没有闻到。阿越,大概什么样的。”
“不。”他又垂下脑袋,用相当莫名其妙的态度回避了对方的问句。
“阿越——阿越?怎么又不说话。不是你最开始挑起来的话题吗?”
“抱歉。”越川抬起眼皮,浅灰色的瞳孔深处平静无波,“我没想好。”
“都说了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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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晚餐与餐具清洗的工作,他们还有最后两项任务要完成。一项是排队前往澡堂洗浴,另一项是清洁身上的衣物。在这之后,宿舍才会开放。
宿舍的环境非常糟糕,没有上下铺,也没有任何装修过的迹象。他们只能在水泥地上铺开被褥,度过每一个艰难的夜晚。
顶灯在钟声敲响第九次时熄灭,隔着还没有倾塌下来的黑暗,池野小声说。
“晚安哦,阿越。要做个好梦。”
越川用被子蒙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