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该这样。”他眉心隐忍地蹙起,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您只是想试探他的价值。那么,我只能说他是我几个月来的心血。”
“他咬了你,我只是礼尚往来——现在,这事没有什么不公平可言了。”一只手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好了,去和他亲热一会儿吧。玩的开心点。”埃琳娜读懂了雇主接下来的唇语,举手将她护到伞下,低声询问几句。
老兵刀刃一样的眼神还未从越川的肩头移开,像是一条脱拴的牧羊犬,警惕地提防着落入陷阱的狼。宓姝挡上她过于直接的盯视,留下医生,走向来时的座驾。
魏谌没有什么与她告别的闲心,他立刻前去询问医生。
越川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血淌到了半边领口,从外耳止不住地涌出来。他的衣裤从里到外被雨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在膝前积成一滩深色的水迹。
他大睁着眼发懵,目无焦距地注视过来。上下唇碰撞在一块,分开、再相碰。当魏谌接近,才听到被他含在齿间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一声接着一声,轻,而柔缓,如同一片混着温水服食下去的止痛药。
“你还好吗?”
神志不清的越川终于意识到他的接近。他喜出望外地拱起上身,一头扎向了他的臂弯。
这只受到惊吓的幼兽拼命往他怀里钻。“魏谌。”他眷恋地拖长尾音,抱住魏谌的腰,鼻子抵着他的手腕深深嗅过,“你来了。你来了。”
鸢尾花——好近好近。痛觉神经微微发起痒来,耳鸣声减缓,太阳穴的屡屡抽动也慢了下来。但烙进大脑的痛楚还是间歇性地将他从美梦中抽离。
这种与信息素的零距离接触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可这不意味着伤口不存在。
魏谌不得不蹲下身去。“疼吗?”他问道。
“有……一点。”越川攥握住他的袖子,“一点点。”
“你流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检查伤势,稍微忍一忍。”
“好。”
他的每一声应答都很乖,没有怨愤,没有抗拒,仿佛从未对自己平白无故遭受的一枪心怀芥蒂。
这种反应让魏谌有些过意不去。
“她要求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拍了拍男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夫人一直放任着我,也不会主动干涉任何一场情爱关系。我以为,这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