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容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侧脸明净精致。他正在看典籍,闻言把典籍放下,目光温和地落在念桥身上。
“课业问题?七皇子课业并不差,他应该能教你。”
念桥才不想把七皇子牵连进来,他含糊地说,“奴才想过来问太子殿下。”
嵇雪容目光敛起来,又放在书上,“为何要特意过来问孤,又有事情找孤帮忙?”
还真被嵇雪容猜中了,念桥脸红起来,眼珠子转向另一边,“殿下博学渊识,来问殿下总不会出错。”
嵇雪容笑了一声,对他道:“你要问什么课业,说来听听。”
今日先生讲了一篇文章,念桥其实压根听不懂,正好这篇文章是嵇雪容写的。
念桥说:“今日殿下写的文章,我不太懂,殿下能不能跟我讲讲是什么意思?”
念桥为了装的像一些,他拿出来了他课上抄的笔记,先生讲的时候他把文章也抄了下来。
他写的慢,只抄了一部分。
念桥把册子摊开,他拿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上面的字迹依旧歪歪扭扭,他这段时间在练字,字依旧不好看。
册子是他自己做的,他自己用线把折叠好的纸张串在一起,然后再把纸张裁开,形成一页页单独的小册子。
这个小册子拿着很方便,他闲来无事,上茅厕的时候也能读上两页。
册子不大,念桥推到嵇雪容那边,他自己就看不见了,于是他朝嵇雪容那边挪一挪,发觉嵇雪容没有反应,他偷偷收回视线。
“这句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念桥指了指其中一句,其实他都不太懂。
“水浊无掉尾之鱼,土确无葳蕤之木,政烦无逸乐之民。”
念桥好几个字都不认识,他念的磕磕巴巴,“殿下,这几个字我不认识。”
念桥已经发现了,嵇雪容对外秉持着温和良善的太子形象,无论是谁问,嵇雪容都会为其授业解惑。
但是主动问太子的并不多。
念桥自认已经看透嵇雪容这张虚伪的面孔,他的胆子便逐渐地大起来,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等着嵇雪容为他解答。
“这两句先生今日讲过,念桥,你还记不记得先生是怎么讲的?”嵇雪容问他。
他的名字从嵇雪容嘴巴里念出来,莫名变得好听,兴许好看的人念他的名字也会变得好听?
念桥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浮现出来,更多的是不高兴。
他看着两句句子,认字尚且困难,他怎么听的懂先生讲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