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试药人仿佛发了狂一般,毫无理智的见人就打。
偏生他饮了那药汁之后力大无穷,那毫无章法的一拳一脚之下,房梁簌簌。
这原本就没特别加固的屋子,居然就这么塌了。
在场诸位大都是道法精妙的高阶修者,塌房这种事虽然伤害不到他们,但这突然来这么一出,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十数道身影从残檐断壁中飞出,人人俱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最可恨的是那试药人,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之后居然发疯了一般化作流云飞走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疯的。
好好的一场品药大会弄到如此田地。
罪魁祸首还没走。
他抱着蓝眼睛的小白老虎,气质有些无辜。
司徒家主怒火攻心:“叶!师!”
“大人!”
这时候突然跑来一个只着里衣的陌生男子。
“那人是假冒的!我才是叶药师啊!”
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入耳,司徒家主这才明白自己太过急功近利,竟然连这么明显的疏漏都看不清。
这时候他已冷静了下来。
冷冷的瞪着那假暗药师:“阁下是何人?假冒叶师意欲何为?”
无数双眼睛都凝在那假暗药师身上,就连最近喜欢说冷笑话的魏家家主都出奇的没有吭声。
在场诸位,除了衣衫不整的叶药师之外,全都是天域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跺两下脚天域都会震动几下的那种。
被这么多权贵盯着,这假冒者却依然从容不迫,他甚至有闲心轻抚几下怀中幼虎光滑的皮毛。
居然反问道:“诸位身为世家家主、洲海主君,却在暗地里筹谋这些肮脏龌龊之事,怎么了?现在才担心被人所知吗?”
他这质问得实在没什么水平,司徒家主嗤笑一声,面带轻蔑:“你想威胁我们?”
笑这个假冒之人如此天真:“我等不过是相聚在一起探讨增加天赋之法,此法若是得成,于天域有功,造反千万。我等有何不可见人?你难道以为凭这个就可以威胁我们?”
“哪怕告到君上面前,我等也是问心无愧。你这小杂碎伤我药师在先,损我庄园在后,今日我必杀你!”
“现在束手就擒,道出你幕后主使,我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他在心中琢磨开来,这次聚会是他主持,大家都是受他邀约而来,此事知晓之人甚少,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他心念疾转,此时已经踏上归途的西洲洲主突然打了个喷嚏。
听了司徒家主的话,那假冒暗药师非但没有半分害怕,反而眸光越发冰冷,他厉声质问道:“为了天域?司徒家主您可真是厚颜无耻!”
司徒家主:“……”岂有此理,这小子竟然敢骂他。
只听那人又道:“修行一途乃于天争道,竭尽全力并无不可。但我已搜过这暗药师的药房,盘问过他的药方。这药方能有此奇效,不只因为用了那诸多天才地宝,最重要在于以幼年灵兽神魂为引,神魂泣血,方能剥离出它们的天赋神通。被炼制成药后,那灵兽□□崩亡,神魂却用存于用药者身体之中,替他抵挡一切伤害灾祸,哪怕死了都不得安歇。”
“你们确实是增长了天赋,增强了实力。但灵兽何辜?用如此血腥残忍之法增加的天赋,不知你们能否消受得起啊?”
最关键的是,这药方只能用幼年灵兽,还要刚出生不久先天之气未散血脉神通刚刚激活的灵兽。
成年灵兽太强,怕用药者承受不起。
连药效都承受不起之辈,也配称作他天域英才?
他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众人全都听傻了。
不是有所触动,而是觉得滑稽荒唐。
什么玩意儿?
他们活了这么久,还未听过这么荒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