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小老虎突然蠢蠢欲动,楚江宁不耐烦的摁住他,然后对夜怀夙道:“你所说的爱慕,是指情爱之事吗?”
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神态冷静:“你弄清楚我是谁了吗?”
“你说的爱慕,爱慕的又是谁?”
夜怀夙笑了:“我喜欢的应该是宋长安,但宋长安不也是你吗?反正我早已认定,我喜欢的便是我眼前之人。”
“哼……”听了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有虎用鼻子哼了一声,意在不屑。
楚江宁倒很认真的听完了他的话,因为他看清了夜怀夙眼底的一片赤诚之意,知他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而且是深思熟虑之后方才鼓起勇气说的。
他认真告白,楚江宁也认认真真的拒绝他了。
“你说的不错,宋长安也是我,我也是宋长安。”
“但,不可以。”
夜怀夙急了:“为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欢我哪儿,我可以改。”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无心情爱,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答应的。”
听到此处,小老虎脸鼓起来了。
楚江宁没看到,继续对夜怀夙道:“我很喜欢你,你于我而言是好友,是后辈,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夜怀夙坚持道:“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楚江宁摇摇头,神态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你要明白一点。”
“我此生绝不沾染情爱,情爱只会影响我修行。”
他只做时间最强,其他外物,都不足以令他萦绕于心。
夜怀夙颓丧着一张脸,他预料过他被拒绝,但没预料到居然是这种理由。
“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我不会放弃的。等你改变想法了,可以……回头看看我。”
虽然他心意并不动摇,但被这样拒绝他还是有些伤心,看了看楚江宁见他脸上没别的表情,只好黯然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夜怀夙走后,楚江宁举起不知为何突然蔫下去的小老虎,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难道人活一世,就一定要沾染情爱吗?”
他不喜情爱,不是受了他母妃刺激,而是真心觉得谈情说爱浪费时间。
虽然宋父宋母日日如胶似漆,恩爱甜蜜。
但是他所求不同,所以此等小事,还不在他眼中。
他饶有兴致的晃晃小老虎:“你呢?等你长大,你也会喜欢别的小老虎,然后和它生下小小老虎吗?”
小老虎:“……”
它伸出爪子,用柔软的肉垫轻轻的扒拉着楚江宁,胖乎乎的脑袋晃了晃,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楚江宁被它可爱到了,然后又笑了笑:“那也不错。”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或事,可以如爹娘一般如胶似漆,也可以像如萦那样天天寻欢作乐,自然也可以同他这般,冷心绝情。
他将小老虎塞到床上,又喂了他一根肉干,督促道:“快点修炼,你修为这么差,估计以后很难吸引到别的小老虎。”
动物的本性是慕强,这么弱兮兮的样子谁不嫌弃。
小老虎听话的吃完肉干,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楚江宁的手指。
然后顶着肚子开始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在消化肉干里的灵气,还是在纯睡觉。
估计就是纯睡觉。
楚江宁觉得有些好笑,也懒得管他,同样坐在他身边开始修炼起来。
他虽然早已破境,但修为仍不稳固,还需要稳固境界。
第二日,楚江宁藏好小老虎,便提出辞呈,自称要去寻他那被偷的灵兽。
通识科的主事爱惜他的才华,百般挽留未果之后只能由他去了。
楚江宁白天干脆利落的辞职,晚上就偷偷潜入地牢,给地牢中的张御怀塞了一颗假死丹。
有夜风岩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御怀死得明明白白,很快尸体就被处理干净了。
夜间。
都府一处豪华酒楼内。
死里逃生的张御怀敲了敲门。
门开之后,里面的人见到他又惊又喜:“张师弟,我还以为你已遭逢不测。你是怎么从幕僚府逃出来的?”
张御怀道:“是一位大人救了我。”
说着,他让开身子,露出后面抱着虎子的楚江宁。
那人乍见楚江宁,立刻大惊失色:“你怎会在这儿?张师弟,你难道……”
他正是那个用烤鸡偷老虎后被楚江宁找上门的仁兄,那日他足足在原地站了十二个时辰禁制方解。
禁制解开之后他也不敢去找楚江宁的麻烦,只是匆匆放弃那一据点换了个藏身之处,继续观察都府情况。
张御怀满脸笑容,轻声:“师兄误会了,这位大人同我们一样,乃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希望我们能将他引荐给阁主。”
他师兄眉头死紧:“这等来历不明之人怎能轻信?师弟你就不怕他是官府的探子吗?”
张御怀满脸笃定:“师兄多虑了,似宋兄这等侠肝义胆的人物,怎可能是官府之人。此番多亏他相助,我们的计划才能成功,宋兄想要见见阁主,加入我们,此乃我们的荣幸!”
师兄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再小心不过的师弟,竟感觉十分陌生,质问楚江宁:“你到底对我师弟做了什么?他怎会对你如此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