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见过她的。
甚至,还跟她有过不浅的交集。
但是具体如何,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零星的,零碎的记忆如碎掉的刀片,绞得他脑子生疼。
每多想一分,那疼痛便加剧一分,直至最后,他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他刚刚闹得这么一出,让魏婉芸放心不下,便差了三叔过来瞧。
待发现他晕倒,又是找李大夫,又是熬药的,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待到他的烧退了,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才都回房歇下。
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隔天终于放晴。
因记挂着京中的阿娘,魏婉芸不敢耽搁,一早起来,就让人收拾了东西准备启程。
只是,想着周邵初昨日深夜那般病重的模样,魏婉芸还是有些担忧。
本就受了挺重的外伤,又有连李大夫都没诊出来的怪病,他这般状态,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一路的颠簸。
不过,这顾虑在她踏出房门,看到没事人一般,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的周邵初的一瞬,便被彻底打消了。
他已经换上了一席黑色粗麻长衫,比起昨日的那套,更合身一些,也越发衬得他长身玉立,俊雅无双。
哪怕只是粗麻简衣,也难掩他一身朱玉风华。
他只从从容的站在那里,便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威压和震慑来。
而这种与生俱来尊贵气场,让人一眼瞧着,便觉得他合该是出生钟鸣鼎食之家众星捧月的矜贵公子。
魏婉芸想,到底是老年得子,光他这一身做派,就可见周太医对其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