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两个凑在一起说什么呢?一路话都没停。”邢五一条胳膊夹一匹流光缎。
神色颇为不满地看着司卿,那模样仿佛在说,你们说悄悄话,为什么都不带我?
“我们说的都是小孩儿之间的秘密,你一个大人掺和什么?”司卿翻了个大白眼。
邢五一噎,气哼哼瞅了司卿一眼:“行吧,那我们不说你那小孩儿的秘密,你就说说,你真打算把你这小丫鬟留在布庄参加那什么云锦大会?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什么?”司卿疑惑地看着邢五。
“当然是……”邢五正想开口,看了李大丫一眼,到嘴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只肖说:“当然是安全问题了,李大丫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她跟着一个不熟的布庄掌柜,你放心的下?”
一旁的布庄伙计听后,忍不住插嘴道:“我家布庄是正经布庄,她怎么会不安全?”
邢五:……
光忙着说李大丫的事了,倒是把布庄伙计给忘了。
当着人家伙计面质疑人家布庄,就跟说人坏话被人家家里人发现了似的,邢五顿时一阵尴尬。
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你们布庄不正经,是她年纪不大,留在陌生地方不安全。”
“但是她年纪看着也不算小了啊,也有bā • jiǔ岁了吧?又不是五六岁,怎么会不安全?”那伙计反问。
邢五彻底说不出话了。
不是,他根本就不是想说安不安全这个问题啊,他担心的是这个小丫鬟若是长了本事见识,以后还愿意安心待在司卿身边做伺候人的活吗?
人一旦有了能力,随之而来的就是野心,司卿对这丫鬟这么好,给她机会成长,若对方最后不愿回到她身边,她得多伤心?
而且根据他观察,司卿就这一个小丫鬟伺候,若是这小丫鬟留在金州,回去后谁来伺候她?
邢五觉得自己就跟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满心都担心着司卿。
可惜司卿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担忧。
反而兴致勃勃和布庄伙计交谈起来,话里话外打听着李氏布庄的情况。
这布庄伙计性子耿直,说话也没什么心眼,三言两语就被司卿套出了李氏布庄各方面情况。
原来真如李掌柜所说那般,李氏布庄早些年确实在金州颇负盛名。
布庄鼎盛之时,曾在金州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上等流光缎苏绣蜀锦,布庄都能拿到货。
只是到了李掌柜手中,他创新不足,守成本事也一般般。
再加上每三年的云锦大会,他次次末流,渐渐也得不到好资源,就连这次的瑕疵品流光缎,都是李掌柜废了好大力气,花了不少银钱托了一个世交长辈才拿到的。
拢共就五匹,原本李掌柜是想借流光缎吸引一波金州达官贵人的眼,让李氏布庄生意再次红火起来。
结果没想到头次拿出流光缎,就遇上司卿她们,还被李大丫一眼看出问题。
这也就算了,李掌柜为了让李大丫能替布庄参加云锦大会,竟然直接给了司卿两匹流光缎做酬劳。
这伙计说到这里时,表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