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寒假进入了倒计时,但日程仍旧排满,范宁唯一的变化只体现在每天赖床的时间——在这种最低零下二十多度的鬼天气里,和温暖被窝作斗争越来越难了,到达啄木鸟事务咨询所的时间从八点到八点半,再到快接近九点。
每天三个小时的时间学习图伦加利亚语,及阅读神秘主义文献用作练习,另外半天的时间琼会来指引学派,协助一起翻译研究无名文献。
暂时未有更进一步的实质性成果,但基础性的拆分梳理工作在稳步推进,之前的那张画满文本框和线条的纸已经写到了背面。
这种罕见的行文结构,注定了研究进展是不连续,跳跃性的。
晚上则入梦“启明教堂”进行弦乐四重奏排练,由于无知者的心理暗示不够稳定,凑不齐人的次数偏多,完整的排练这一个月算起来有四五次,考虑到在城市音乐厅专场音乐会上演出的效果要求,用醒时世界的排练作为补充是必要的。
中旬开学之后,音乐学院的许茨副院长将安东·科纳尔教授生前的办公室安排给了范宁,作为临时性的办事场所,并告诉他,是罗伊小姐的建议。
两人的相处逐渐成为了自己和他们学派间微妙关系的润滑剂。
各种事情和细节让范宁逐渐确定,罗伊在博洛尼亚学派的地位比想象中更高——至少在家族关系上,她应该远不止有一个在圣莱尼亚大学分会当副校长的叔叔。
而从她的音乐天赋和灵感特质来估计,即使没有自己提供的联梦训练和“启明教堂”的催化,她也能在毕业前晋升有知者,如果配上博洛尼亚学派强力的咒印、灵剂或礼器,就可迅速掌控可观的无形之力。
某个阴郁的午后,气温依旧寒冷。
“范宁先生,我带来了委托报酬,以及琼·尼西米小姐写给您的信。”卢·亚岱尔的壮实身影出现在安东教授办公室门口。
“谢谢。”范宁从一堆安东老师的作品手稿中抬头,起身接过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