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范宁心中一个激灵。
琼的事情,特巡厅找自己干什么?
补充一些口供以支撑进一步调查?...那跟谈及自己的毕业音乐会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在这栋楼的某处吗?”范宁不动声色地问道。
本杰明缓缓摇头而笑:“她应该还在家中大床上的睡梦里。”
范宁压下心头的疑惑,继续正常表态:“先生有什么指示,请继续吧。”
对面的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再长长地吐出,房间内的香烟味有些清香和冷冽,倒觉得不算难闻。
“琼·尼西米小姐的问题,我们计划在博洛尼亚学派总部核增一名编制,将她纳入会员,再向圣莱尼亚大学发出调令函,令其将她的人事关系转入驻校分会。”
范宁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眼睛逐渐睁大。
他先是试探性确认道:“还可以这样的吗?规则如此简单就能搞定?”
“规则为目的服务。”本杰明淡然一笑,“特巡厅并非不讲情面,也并非不做变通,这对我们而言,只需要一次小小的程序性调查,一次温和的例行结论,几张薄薄的公文纸,以及,‘波格莱里奇’先生的姓名钢印。”
于是范宁真有些看不懂了。
特巡厅是专门来定制化专属方案,解决自己的急难愁盼问题的?
“然后,你待会就发表声明,放弃自己在圣莱尼亚大学毕业音乐会上竞争首演机会的资格。”
范宁脸颊的肌肉先是抽动了一下,眼神眯起,身体坐直,但几秒后,整个人又变得平缓放松。
最后诧异地笑道:“我大概听懂了,这是一个交换?”
“不,你没懂。”本杰明又吸了一口烟斗,“特巡厅没人跟你做交换,这不是你所具有的资格,两件事情的平衡只是我们内部的考量。”
“而对你而言,这就是一条单纯的通知。‘你等下会在圣莱尼亚大学发表自己的放弃声明’——从通知下达的这刻起,这已是确定会发生的事实,当然你有一些小范围的选择权,比如是主动自觉执行的形式,还是其他的形式...”
他的语气里面不光没有商量,连威胁的语气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强势和不容置疑。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需要我放弃,你们是出于怎么样的考虑?”
“在特巡厅面前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
范宁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本杰明软毡帽下的烟斗,然后,嘴角扬起弧度。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