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肯回归安拉的怀抱,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家伙……
阿巴斯忍住对丁云峰比出中指的冲动,扭头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目送宾利轿车缓缓离开,站在丁云峰身边的占米忍不住笑道:“峰哥,你这次坑了阿巴斯一套采矿设备,人家哪愿意再次见到你呢?”
“占米仔,话不能这么说。
就他这次做出来的事情,如果被强尼带去伦敦,想恢复自由,他要付出的东西,肯定比我要求的东西多得多了。算起来,我这个好朋友,真是帮他省下好大一笔数呢!”丁云峰理直气壮,对着占米回道。
占米辩不过峰哥,果断转走话题,他从手上的文件包里面,取出一份邀请函:“早上,长城新闻社社长送过来的,他们想邀请您,出席三日后,在国际展览中心举办的【秦陵文物展】。”
“三日后?那批兵马俑和那口秦皇宝剑,已经送到港岛了?”丁云峰有些惊讶。
这两日,他忙着帮强尼和鲍夫摆平占士邦和阿巴斯,差点忘记还有秦皇宝剑这档子事了。
占米皱起眉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还没到吧,我是没收到风声。”
丁云峰收起邀请函,肃然说道:“你马上在道上放风,就说,谁敢不开眼去动这批文物,我就剁了谁的爪子!”
“啊?峰哥,你觉得有人想要偷兵马俑?”
看了一眼占米,丁云峰低声叹道:“这批文物在西方诸国巡展,震惊了整个西方考古界和收藏界,早就被人盯上了。
只不过,如果选择在他们家的门口做事,容易落人口舌罢了。
现在运来港岛,正是这帮文物劫匪出手的最好时机。
毕竟,港岛的位置太特殊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牵扯出一连串的历史问题,最容易让老家投鼠忌器。”
“那行,我现在就放风出去,和连胜、洪兴两大社团一起放话出去,但凡在道上混的,多少都要给面子的。”占米看到峰哥说得这么严重,即刻上了心。
迅速对丁云峰汇报几份昨日签订的合同,占米开上自己那部法拉利,轰着油门赶来和连胜坨地。
……
每日过来坨地饮茶,看报,点数的师爷苏。
见到占米噔噔噔踩着楼梯上来,他急忙丢下报纸,起身帮占米拉开椅子:“李生,快坐快坐,潮州老乡刚刚送来的春茶,汤色靓到爆啊。”
“阿公,峰哥他有话,想通过社团,放去江湖上。”占米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迅速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张写了几行文字的便笺。
师爷苏双手接过,细细看了几眼:“【秦陵文物展】?李生,我明白了,请放心,我会搞定的。”
“嗯,峰哥同和连胜没关系,你明白的。”
“明白,明白。我识做的,保证不会牵扯到丁生和你的身上。”
“好,那就得闲饮茶,我还要赶去洪兴,再会了。”
“慢走,我就不送了!阿水,即刻Call各区堂主过来坨地开会,就话,我有要事想宣布!”
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占米就将事情,传达给师爷苏和太子。
二人动作也不慢,午饭过后,道上就有人在传。
和连胜与洪兴已经看上这批秦陵文物,港岛道上的各路神仙,大家识相给个面子高抬贵手;
真有人头铁,您得掂量一下,东西到手,有没命保得下来?
东星坨地,擒龙虎司徒浩南,大马金刀坐在龙头宝座上面。
二路元帅笑面虎吴志伟,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双眼微阖,一副老神在在,不理世事的模样。
坐在他手边的下山虎乌鸦,时而看看司徒浩南,时而看看对面的金毛虎沙蜢,一脸的烦躁,扭来扭去,坐不安稳。
“浩南哥,话,兄弟已经带到了。
咱们东星究竟怎么一个意思,麻烦您给我一个准信,好让我尽早回去复命。”撩了一下额前挑染金色的那簇头发,沙蜢抬头看着司徒浩南说道。
司徒浩南十指交叉,目光深邃望着沙蜢:“丁先生好大的威风,连我们东星五虎这个级别的人物,都能够随意差遣。”
金毛虎沙蜢愕然看着司徒浩南,旋即露出一抹讥笑:“浩南哥,大家出来混的,不就是为碎银几两?
现在我跟着丁先生有得捞,那我帮他跑腿有何不可?
再说,若非骆驼太小气,让你吃不饱,你也不会起来反他对不对?
大家说到底,全为了钞票。
你做初一的,别来笑话我这个做十五的啦。”
看到沙蜢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司徒浩南还没说话,乌鸦先忍不了,他砰的一声,当场就拍了桌子:“我靠!沙蜢,我可真特么佩服你啊!
能把跪下要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乌鸦出道到今天,真是头次遇到呢!”
“头次看到?
哦,我只能说乌鸦你没什么见识罢了。”沙蜢哈哈大笑,抬起手腕,哈了一口气在百达翡丽表面上,然后对着身上的意呆利定制西装擦了擦:“不过,兄弟我能够理解。
毕竟,当年某人也去跪了。
无奈,他要不到饭,时至今日,他眼红了,也是正常现象嘛。”
“沙蜢!我艹你姥姥的!”乌鸦勃然大怒,踢翻椅子冲了上来。
沙蜢当仁不让,怒目砸了茶杯站起身来。
就在二人即将开打的前一刻,司徒浩南冷声开口:“干什么?
想在祖师爷的牌位前动手,你俩还有没规矩了?
当我这个代理龙头死了咩?”
“乌鸦,别冲动,是你自己嘴巴不干净在先的,在场都是社团兄弟,别动不动就要挥拳头。”一直坐着不动的吴志伟,缓缓睁开双眼,他上前拉开乌鸦,转而睇向沙蜢:“沙蜢,你帮丁先生做事,社团从开始到现在,是不是没人拦着?
你现在发达了,穿金戴银,看不起我们这帮着破衫草鞋的老兄弟,也在情理之中。
可既然你扛着东星这块牌匾在外面行走,说话做事,就不能将屁股歪得太过份!
否则的话,趁着代龙头和我这个二路元帅在场。
今日干脆临时开个香堂,安排你退会转去和连胜得了。”
相比立场不明的司徒浩南,冲动鲁莽的乌鸦,笑面虎吴志伟要么不说话,可他一开口,就有理有据切中金毛虎的命脉。
扫了一眼三人,沙蜢松开拳头,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本支票本,掏出钢笔刷刷刷写了起来:“好,今日在祖师牌位面前出言不逊,是我沙蜢做得不对。
这里100万,为祖师们添灯油,就当做我的赔罪啦。”
嘶……
这个家伙……
随便出手就是100万,真该死啊,又被他装到了。
别说乌鸦被支票上面那串0刺激得鼻孔冒粗气,就连司徒浩南和吴志伟,也被沙蜢这一招弄得有气没地方发。
吴志伟迅速捻着佛珠,努力将视线从支票上挪到司徒浩南身上:“哈哈哈,大家都是江湖人,粗言恶语习惯了。
有误会,说开就好。
浩南哥,我看,让沙蜢把支票收回去吧。
要不然,今日他开了口子,以后,我怕没人敢在坨地说话啊。”
“哎,正是我不讲规矩,才得以身作则,立下规矩。”沙蜢大步走到司徒浩南面前,将支票放在对方身边的八仙桌上:“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浩南哥,你可有话想让我带走的?
如果没的话,我等下还有一个会要开,就走先一步了。”
司徒浩南扫了一下那张被沙蜢当做十元零钞丢出来的汇丰支票。
他突然觉得,费尽心力当上这个东星龙头,貌似真不如对方跪下要饭。
司徒浩南久久不语,乌鸦和吴志伟也是默默看着他。
二人眼神都很复杂,既是希望擒龙虎有骨气扫掉这张支票,也是希望看到他带头收下支票,让大家有一个跪下要饭的机会。
足足迟疑了十几秒钟,司徒浩南沉声说道:“告诉丁先生,他的意思,东星上下已经知道了。”
“好,各位,我先失陪了,大家得闲饮茶。”沙蜢抱拳一礼,对着吴志伟俩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吴志伟迈步追上去:“沙蜢,我送你。”
等到二人脚步声远去,乌鸦嗤笑一声:“亏我还以为,你能把支票摔到沙蜢脸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