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感觉到手酸后,苏凌才停下了手,看着原地喘着粗气的看着白翠莲,嘲讽说道。
“怎么没有刚才那种架势了,你现在还嚣张的起来吗?”
顾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手,白翠莲没站稳一下子坐在地上。
白翠莲一脸怨毒,想要翻身,动了两下根本没起来。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凌走过去,看着她微笑脸。
“那好我等着你。”
苏凌又对着顾黎川点点头,意思是多谢他刚才的帮忙,顾黎川隐秘的眨眨眼,唇角勾了勾微笑。
看的苏凌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等苏凌走了,地上的白翠莲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继续骂骂咧咧的,看向顾黎川怒视道。
“老二你刚才什么意思?居然拦着我,任由我被她打。”
顾黎川看了他一眼,突然假模样的说道“姑母,我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过来上手了,你的脸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白翠莲的脸色难看,她一把抓住顾黎川的胳膊站了起来,愤愤的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出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兵干部的。”
顾黎川闻言脸色黑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白翠莲依然是这么刻薄,他可记得自己从小是怎么被她对待的。
他本来不是顾长远的亲生儿子,从小被寄养夹在他们家,白翠莲这个人及其的自私,而且又排外,顾黎川一个外人在她们家,甚至在他们村都被孤立。
在加上有点磕巴的毛病,江家人一直歧视他,一直到了他当兵后才好了不少。
“姑母,希望你说话注意点,我看在你是我父亲表妹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但是下次如果再犯可不是这个态度了。”
顾黎川这话说完,白翠莲一脸惊愕之色,似乎是没想到顾黎川竟然敢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一向趾高气扬惯了的他,哪里会接受的了。
“老二啊,你现在当了官说话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但不磕巴了,还会顶撞长辈了,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养你了,我这也是造了孽养出个十足十的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把你放在我们家,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现在居然还向着外人。”
白翠莲抹了一把嘴角上面的血,愤怒的看着顾黎川说道。
顾黎川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声音略重带了些许的压力问道。
“我是在你们家住过一段时间不假,但是我父亲也给过你们生活费,这些足以抵消,你若是在拿这种话来道德绑架,那就好好算算你拿了顾家的钱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白翠莲闻言不由有些心虚,而且突然感觉在顾黎川面前,语气却弱了下来,感觉这小子,和几年前真的不同了,心眼儿多了不少。
“你别瞎说,哪有这回事。”
顾黎川心里冷笑,嘴上却继续说道
“姑母,你也别把谁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事情只是不喜欢放到名片上去说,如果你还想继续再得寸进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
白翠莲看着顾黎川这副翻了天的样子,她也不敢耍泼。
“你这臭小子,真是混账,这件事情跟你没法讲了,我要找你父亲好好说说去。”
顾黎川点点头,“姑母,那你就请便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见顾黎川真的走了。
白翠莲脸色铁青在身后气恼道。“臭小子,当了官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我跟你父亲说,让他好好教训你。”
今天白翠莲本来是要到城里,想给自己家房子办手续,不过因为他们家的房子出了一点小问题,导致房证一直下不来。
也就是土地面积占的有一些宽,操作的时候违规了,但也不是什么小问题,本想脱脱关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但是这段时间他儿子匪徒袭击还受伤了。
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耽搁下来,以至于她今天想让顾二那孩子用他的关系帮自己办事儿。
但是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没看黄历,没想到竟然遇到苏凌那个小贱人,等自己处理完这些事情,看自己怎么教育她的?
不过眼下还是要把房子弄清楚,要不然房子违规,很有可能会被强制拆掉的。
想到这一点,白翠莲准备明天去一趟燕北市,去找顾黎川的父亲,相信顾长远表哥肯定能有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这么多年,他们家一直都能顺风顺水的,算是借了顾家的不少力,不过顾黎川那小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压出个这么一个白眼狼。
现在他长大了,翅膀硬了,知道反驳长辈了,他大哥也是造孽,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
白翠莲的脸肿的像个馒头,而且在她的右脸上面皮肤起了一层层小水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根本就不像打的,反而好像被马蜂蛰了一样。
让她花钱打针,遭了不少罪,医院说是中了毒,而且还没有能解毒的药,索性幸运的是这种毒并不致命,只要放血就能治疗。
但是让白翠莲怎么都没想明白的事,他的脸只是受过外伤,怎么就中了毒呢?而且这样毒奇痒无比。
让她只想使劲抓挠受伤的部位恨不得抓烂为止,一连折腾了好几天才消了肿,而且在他的脸蛋上还留下了坑坑洼洼的麻子,这让白翠莲对苏凌心里越发的记恨。
都是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法子把它弄成这样的。
转天,镇政府领导安排人下来考察。
他们接到举报说是有人滥用土地,滥用公家的资源,为私人谋福利,在这个年代因为物资食物都比较短缺,所以在物质不丰富的前提下,不允许私人搞特殊待遇,家家户户必须按照一定的标准,发放粮票米票肉票来换取食物。
所以如果要是搞特殊那就是死路一条,白翠莲家的房子是因为原来的老房子因为下雨年久失修有些坍塌了,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了改善休整,但是她贪心,想要把自己家房子扩建大一点。
如果扩建的大一点的话,那就会占用不少土地。
这样的话,他家的房子和村里其他普通的房子规格也就会有所不同。
现在弥补的方法就是赶紧把房产证,还有相关的证件全都办下来,堵住村里人的嘴,才能把这件事情平息下去。
不过白翠莲怎么都没想到,会有领导下乡检查这档子事儿。
她才刚刚到了火车站准备去燕北,是她表哥那里去,就看到二儿子江东,气喘吁吁的跑到火车站门口找自己。
“妈,你快回去看看吧,大事不好了,咱家的房子要被拆了。我看到村长领了一伙人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到他们强烈反对说咱们的房子扩建太大了,不合规范,要拆掉。”
白翠莲一听大惊,“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妈,你赶紧跟我回去,回去就知道了。”
江东看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年纪不大皮肤有些黝黑,看着白翠莲二话不说,拉着她直接就走。
两人直接坐客车,最快的速度回了村里。
看到自己家门面前为了一群人,而他家那口子正和村长不知道在争执什么,白翠莲气势汹汹的上前怒声说道。“村长,你这是要做什么?谁先连招呼都不给我打,就要拆我家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来的路上江东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说是村长带了几个不认识的人,看到他们家的房子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就说要把违规建设拆掉,不然的话就要强制动手。
还说村长带来的和几个陌生人,这些人相貌气质看起来不像村里的,倒像是城市里面来,因为穿着打扮都和庄稼人不一样。
白翠莲一看心里就有了主意,肯定是这些人使的坏。
江福一看到白翠莲来了,好像就有了主心骨,心里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说道。
“老婆,你可算回来了,再晚来一会儿可不得了,家都要没了。”
白翠莲环视四周警告的说道。“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村长是个大概40多岁的中年人,看到白翠莲耍横直接大声说道。
“白翠莲,都说过很多次了,你们家的房子违规了,违反规定的房子就要拆掉,这个事情没得商量。”
白翠莲反驳说道“村长你这么说可就不讲道理了,我们家的房子盖上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才带人过来,那纯属是故意找我麻烦,所以这房子是我家的,我看你们谁敢拆一个。”
这话说完,村长旁边身后一个陌生人突然说到,“拆不拆这件事,由不得你了,这房子你就是不想拆也要拆。”
“你是干什么的?就敢这么说话,我告诉你们老江家的房子,别说是你们,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动。”
“白翠莲如果是执意要拦着,那你们家房子也就只能强制处理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真的没必要。”
“你拆我们家房子还要让我同意,这是什么道理?今天我就站在这儿,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拆我家房子的。”
看白翠莲一副铁了心的,要跟他们硬拼那么架势,其他人也跟着劝道“我看你实在是有点太偏激了,这个可不是我们的决定,而是省里下发的新政策,你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白翠莲眼睛瞪圆了说道。“什么省里下发的新政策,我看就是你们几个要故意找我麻烦,有没有听过顾长远这个名字,去打听打听他跟我们老家那什么关系?如果真感动我们,小心我表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身后那几个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突然愣了一下,反应回来又看了白翠莲,认真的问道。
“顾长远是你什么人呢?”
白翠莲一拍胸脯自豪的说道。“他是我表哥,你们怕了吧?”
说完满脸得意的看着几个人,心想敢惹我,你们死定了。
村长小声的在那几个人,耳朵后面低声了几句,又把白翠莲和顾家的关系全说出来。
看着白翠莲越来越得意,嘴边的笑也掩饰不住为首的一个男人大概30来岁,身穿衬衫制服,梳着小平头,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仔细的写着什么。
半天看了看白翠莲才说道“就算你表哥是顾长远,但是你们家房子还是违规了,跟身份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还是要强制拆除。”
“什么你们都是傻子吗?我都说了顾长远说我表哥,要是冒犯了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房子说什么我都不会拆的,你们想都不要想了。”
“那既然这样,你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只要安排人强制拆除了。”
说完那寸头小青年,跟其他人互相商量了一下,好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行人似乎对白翠莲所说的事情并不感冒。
白翠莲没想到自己今天碰到硬钉子了,平常不管是去到哪里,人家要听说自己和顾家的关系,一定会惧怕三分,今天一说这个,居然连半点用处都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家的名字开始失去作用了。
白翠莲虽然为人有些莽撞,但还不是傻到家了,顿时明白现在的情形,如果自己不低头的话,那可能房子真的要被拆了。
就算顾家势力大,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燕北市离这里好几个小时,而现在也没有时间打电话,找不到那边求助。
所以他马上就明白了利与弊,突然顿了顿,说到。
“这房子好不容易盖起来的,如果拆了那岂不是浪费了?你们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只要不拆掉怎么都行。”
白菜园这话说完之后,旁边几人又互相看了看,商量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只能罚款了,你们如果交罚款也行,还有以后要是有土地什么政策的话,你们家也享受不到了。”
白翠莲心想,反正怎么都是亏了,昨天要牙就同意了,等他这些人走了之后,自己就去求表哥,让他为自己出头,什么事情还能解决不了。
“好的,说吧,罚多少?”
“”
“啊,这么多呀,你们抢劫吗。”
“反正只有罚款和拆房子两条选择,如果你们不交罚款的话,那就只能拆房子了。”
“好好好,我们家还不行吗?别说600了,只要是能保住这房子,也无所谓了。”
白翠莲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眼下这种着急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
只能先把罚款交上,以后再慢慢的找回来,这笔钱虽然拿出去也不会白拿,他表哥肯定也不会做事不管。
从城里来的工作人员看到白翠莲交了罚款,要知道这个年代600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于一笔巨款了。
普通人家,月收入也就几十块钱,而农村如果不种地的话,更谈不上有经济来源。
白翠莲他们一家除了大儿子在城里工作,而他们两个只是平常干个农活挣一下公分,赚的钱有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来交罚款?
所以从回城的路上,那个竖着小平头的青年又和同事说到。
“这么大一笔钱,说交上就交上了,怎么感觉都非常怪异,怕是有不正常的来路。”
“领导,我觉得应该查一查,他大儿子的工作性质,按理来说,一个工厂采购员不应该赚那么多钱,所以事出很蹊跷,万一来了不当,有可能牵出了一大大事件。”
“好的,那就查吧,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的。”
“好的领导,你放心,我会一五一十的都查清楚。”
来之前看到来城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同时交税的罚款又让他无比的肉疼,那可是600块钱了,这么大一笔钱,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肯定会拿回来的,就不能便宜了别人。
转眼时间过了两天,顾黎川和苏逸辰要准备走了。
苏治国和谭梅正和儿子依依不舍的道别,苏家门口,顾黎川单独把苏凌叫了出来。
玻璃窗看着苏凌亮晶晶的眼眸有些拘谨,顿了顿,本来一肚子话要说,但是看见对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凌先开口说道,“顾大哥,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打的可真过瘾,那个老太婆真是欺人太甚惯了,上次我脸上的仇终于报了,而且足以让她铭记于心了。”
苏凌当时打人的时候,在手腕上缠上了魔鬼藤。
魔鬼藤的是一种有毒性的植物,对素主没有伤害,但是对其他人那可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而且这种植物上面的藤蔓上都带着细勾剑刺,肉眼很难看到,所以他打对方的时候,那沟刺儿就划伤对方皮肤,伤势恢复的时候会吃一些苦,而且那些皮肤如果处理不当的话,还有可能留疤。
苏凌想到都吃了这么久的皮肉之苦,当然要让对方尝尝这种滋味。
顾黎川看到苏凌微笑,眼神灼灼的看向她,心想这丫头笑的时候真好看。
就好像眼睛里有星星,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同的魅力。
苏凌笑了之后换回身看到顾虑出来让他看,他有些不自然咳了咳。
“你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黎川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进口手表。
“我这不是要走了吗?可能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了,所以这个送给你。”
昨天看去过了一圈,递给自己的是一块做工精致的德国手表,上面还是环扣设计的。
虽然看上去和厚实的手表还是有很多区别,但是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最贵重的东西了。
而是一块手表,颇有些复古的造型,看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不过无功不受禄,上次人家帮了自己要送礼物了,也是自己送了他才对。
哪有平白无故收人礼物的?
苏凌想了想退回去说道。“你送我礼物干什么?”
“你就收下吧,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留作纪念。”
顾黎川看到说点不少礼物就有些着急。
这个男士手表只要苏凌戴在身上,以后就不用害怕了。
因为别的男人一看到男士手表,就知道松林肯定名花有主了,自然不会打他的主意。
自己也能放心的去部队了。
“可是也没有一个送礼物的理由,我为什么要收呢?还是拿过去吧。”所有人都推上了,送了回去。
顾黎川想了想,昨天那么固执,如果要塞给他,他肯定不会说的,所以就想了一个说辞道。“你不是我做哥哥了吗?那这个就是哥哥给妹妹的见面礼,回来也没带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手上只有这一块手表了,而且还不是新的,是带过的。所以谭梅有什么负担就收了吧。”
苏凌看了看手表,虽然话是这么个话,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通过之前的事情,他发现顾黎川和江家人走的也不是很近,甚至好像还有些仇怨。
顾黎川看到苏凌发呆,打开手表的扣子,就拿过他的胳膊,直接带在了苏凌的左手上。
带好之后,顾黎川又看了看时间,发现刚刚好合适,满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