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辞的庭院中有着一棵桂花树,此时开得正艳,空气中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桂花身侧的银杏亦是大展风采,颇为灵动。
云灼微微仰头,清风拂过脸庞,带来甜丝丝的气味,银杏树叶落了满地,齐刷刷的,在空中旋出一个圈。
“吱呀——”
沈酒辞的房门被推开,他没有去看云灼和君暝,只是挥了挥衣袍便是径直走了出去。
君暝拍了拍云灼的肩膀,两人便是连忙跟了上去。
门口赫然是停着一辆马车和两匹骏马的,云灼看着沈酒辞潇潇洒洒的进了马车,又看着君暝一个帅气的翻身便是上了马,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君暝勒了勒缰绳,看着云灼微微皱眉,“你愣着干什么,上马啊。”
云灼抱着自己的手,清清嗓子道:“我知道在你们的心目中我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全能的。”
君暝并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云灼的意思,只是啊了一声,满脸都是单纯无害。
倒是马车内倒是传出了一阵冷笑声,“怎么,这么大个人莫不是连骑马都是不会的?”
云灼应了一声,“我就是不会怎么样?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但是倘若骑射我也会的话,这世间还要男子干什么?”
被怼得哑口无言,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便是传出一个淡淡的嗓音。
“我们今日是去见顾大将军的,既然你不会骑马的话,便是不要去了。”
云灼抿了抿唇,嗯,摄政王果然是好样的呢!
她硬着头皮牵住了马匹的缰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最后狠下心来,死就死吧!大不了几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还没有翻身上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马车,似乎是可以透过车帘看见里面一脸惬意的沈酒辞。
“顾衡卿今日回来了?”
沈酒辞应了一声,“顾将军听闻公主殿下去世的消息便是扔下军营中事赶回了皇宫,吵着闹着要为殿下守灵,阵前将军突然回宫了,战事吃紧,节节败退,你说陛下能不怪罪吗?倘若早些去的话,本王说不定还可以保住顾大将军的一条全尸。”
嗯,真不错,又被要挟到了。
最后云灼艰难的翻身上马,身下的马却是格外的乖巧,云灼摸了摸马匹的鬃毛,微微俯身,在其耳旁窃窃私语。
见状,君暝便是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谁知道云灼没有抬眸,只是眼眸之中你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惧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怀疑这匹马有灵性,说不定是精怪,便是让它一路上温柔些,切莫将我给甩下去了。”
君暝先是明显的一愣,随即便是夸张的笑了笑,“城中怎么会出现精怪?这话也就只有你说得出来了!”
云灼耸了耸肩,小声的嘀咕着,“谁知道有没有呢?”
云灼在皇宫之中住了那么些年,但似乎还是第一次从外面去瞧这个富丽堂皇的大红宫墙,现在才觉皇宫竟是这般的陌生。
进了皇宫,摄政王很快便是抛开君暝和云灼,只身一人便是走进了御书房,按理来说,云灼和君暝的确是没有资格进入御书房的,便是只能在外面老老实实的等着。
云灼依靠在宫柱之上,摸着自己的脸有些郁闷。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似乎是不信这个邪,云灼便是大步走到了殿外站着的两名侍卫跟前,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你们看我眼熟吗?”
可是两个侍卫只是瞪了一眼云灼便是将自己的眸子转开,全当是没有看见眼前的人。
可是云灼却是一个不死心的,正好一直跟在陛下身侧的大太监也在,云灼便是连蹦带跳的来到了大太监的跟前。
“李公公,你瞧着我的这张脸眼熟吗?”
李公公先是突然被冒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随即便是笑着眯了眯自己浑浊的眸子,微微弯腰说道:“姑娘说笑了,摄政王府的人咱家怎么会认识呢?”
说完便是笑着离开了,步伐还有些仓促,似乎是觉得身后的家伙是一个疯子。
云灼越发的郁闷,她又仔仔细细的跑到了君暝的身前,一脸认真地问道:“君暝,比起以前,我的脸是不是变化了很多?”
不明所以的君暝看着云灼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面孔,瞪大了眼睛便是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他似乎是想起了早上云灼触摸自己脑袋的事儿,脸又是不争气的红润了起来了,便是只好将自己的脸转向一边。
就连语气都是有些吞吞吐吐的,“你,你,干嘛这么问?”
云灼搓了搓自己的脸,“假若我的脸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宫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来?”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便是认不出来了的?这也不应该啊,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吧?
君暝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能是因为你脱掉了公主的华服,没有以前那么贵气了吧?”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