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是到了帝都,怀准便是直接安排云灼住进了世子的行宫,这一路上连其他人都是没有看见的。
沈酒辞还在嘲讽云灼,这肯定是因为云灼根本就拿不出手,就算是怀准将其带回来了也不会朝着帝都的人宣布她这个世子妃的存在。
可是云灼倒是不在意的,她只是说怀准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沈酒辞不屑的轻嗤了一声,见云灼很快就在世子府习惯了,也就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但是云灼总是觉得沈酒辞在怀准的眼皮子底下没有那么安全的离开,不受些皮肉之苦怎么可以?
虽然大概率怀准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悄咪咪动手,但是更大的概率怀准想要活剖沈酒辞和顾衡卿的妖丹。
不过目前来说,怀准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将云灼迎进府之后,怀准便是离开了的,似乎是在准备其他的大事,倒是让云灼受了冷淡。
不过云灼并没有放在心上,这里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自己,还有什么好挑的?
正如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那所院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不曾改变分毫。
帝都的天与其他处也是不一样的,常年带着些一样的淡粉色,夜间多的时候连星子都是看不见的。
云灼认为这是因为帝都常年累月的杀伐不断,若是末世降临,定是先从帝都开始的。
记得当初怀准听了自己的话,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说这乃是吉兆,说明帝都受上天庇佑,灵气聚集。
云灼却说世间灵气所剩无几,帝都最先衰竭。
还记得两人谈论此事的时候,一边的陌桑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制止。他说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正当云灼坐在屋内回想从前的时候,身后却是轻飘飘的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殿下在想些什么?”
这是沈酒辞的声音。
云灼面对突然出现的沈酒辞有些诧异,“你不是离开了吗?”
沈酒辞慢条斯理的在云灼面前坐下,“我若是走了,那谁来保护殿下你的安危?”
“可是你若不离开,就不怕怀准找到你然后将你生吞活剥了?”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沈酒辞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怀准他何德何能?”
看着沈酒辞信誓旦旦的模样,云灼没有说话,看来他是还不知道帝都的真正情况啊。
不过也是,自己在这帝都待了许久,也是临走之时才发现的。纵然沈酒辞修为颇高又能如何?
“怀准这些日子都在何处?”
虽然不解何故云灼突然想起了怀准,但是沈酒辞还是做答了。
“怀准将你带回世子府是摄政王提了条件的,他早已带着人马朝着东边去了,估摸着是在找些什么。”
云灼难得的皱了皱眉。
“怎么,不放心你的怀准?”
看着沈酒辞有些生气的模样,云灼忽的笑了笑,“九爷这是要吃醋了吧?”
沈酒辞将自己的脸转到了一边,“我生什么气?殿下倒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这次你来世子府诸多疑点,怕是怀准另有所谋。”
云灼撑着脸显得有些慵懒,“我有什么好图谋的?怀准图谋的不就是九爷你么?”
许是怀准知道自己在哪儿沈酒辞便是在哪儿,又笃定自己不会离开,干脆就将自己先留在世子府,等着他一箭双雕。
云灼叹出一口气,无力的趴在桌面上,“这世子府着实是无聊至极,九爷不如给我寻些乐子?”
“没有乐子可言。”
“九爷还真是小气,倒不如阿卿懂事,阿卿昨日还送了我吃的逗我开心,到了九爷这里,我到什么都不是了。”
沈酒辞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云灼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又是顾衡卿?啧。
无奈妥协,“那你想找些什么乐子?”
“之前九爷卧病在床,不是让我同你讲书么?那我也是草草看了几眼的。书中说世间万物皆是相克,一物降一物,没有无懈可击的存在。妖族也有着致命的东西,名曰黑渊。九爷可知黑渊乃是何物?”
闻言,沈酒辞再次皱眉,“你看得懂?”
那日云灼将书扔至一边,自己便是认为云灼乃是看不懂妖文的。
云灼顿首,笑道:“之前是看不懂,后来便是懂了的。”
想来又是那缕残魂的缘故。
这沈酒辞答得倒也是简单干脆,“不知。”
云灼似乎并不意外,颔首,似是在喃喃自语。
“这书写得真不错,物物相生,万物相克,修炼成神也会有畏惧的东西。”
沈酒辞乐了,笑问:“你又怎知神怕何物?”
“现在虽说没有神灵,但是万年前却是存在古神的,倘若古神毫无畏惧之物,怎得就突然灭族了?”
说来也是,沈酒辞神色渐渐端正,他总觉云灼在各种胡言乱语中揭示出诸多自己想不通的。
他又问道:“书中对古神记载颇少,你觉得古神畏惧的乃是何物?”
“古神乃是天生的神族,修为天生就在众生之上,这样的存在畏惧的定然不是某个凡物。
我总觉得古神也不知自己应当忌惮何物,只知自己乃是万物之主,忽的净化到临,古神这才明白自己畏惧的应当是这天道。
倘若说古神是秉着天道而生,那畏惧的自然是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