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非没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它一直悄无声息地沉淀积累,到这一刻终于将那些往日的尘埃毫无保留地全部砸给我。
我不再年轻了。
第二天上午收到闻路明的消息,问我有没有好一点。
经过一整夜崩溃后的平静,看到他的名字,我已经丧失任何开心或难过,木然打字说:“没事了。谢谢你。”
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明明灭灭几次,最终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我放下手机,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陷入混沌的睡眠。
我好累。
叫醒我的是秦北的电话。
差点忘了明天有一场重要的招标,今天下午本该去公司开会。秦北问我在哪,我随口扯谎说:“感冒了,在家睡觉。”
“又感冒?你怎么回事儿?”
“最近降温,有点着凉。”
我鼻音很重,他似乎不太放心,问:“那你还能来公司吗?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清醒了几秒,说:“没事儿,等等我马上到。”
“那成吧……”秦北又想到什么,问:“哎,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想到昨天收到的那把跑车钥匙,我浅浅地笑了笑:“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哄你开心比登天都难。”秦北说,“那我挂了,你早点过来。”
“嗯,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下床去照镜子,发现自己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脸倒是缺氧一样的白,整个人看起来一副病容。
我苦中作乐地想,应该趁现在去找闻路明,说不定能博得一些同情。
随后我又摇了摇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小孩儿才装可怜,多大的人了,不害臊。”
因为撒谎生病,戴眼镜和口罩也没有人怀疑。倒是今天戴的茶色太阳镜,还被前台妹妹夸了好看。
“言总越来越年轻了。”前台说。
我无奈笑笑:“都快三十了。”
前台笑得很甜,嘴也甜:“没看出来,以为您刚大学毕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