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仰头靠在座椅上,“我在医院停车场等你。”
等待的时候,我像陷入病态一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放在车里一个多月没动过的半包烟很快见了底,我从尼古丁中得到虚假的慰藉,麻痹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闻路明的话。
冷静下来我想,把自己当作替代品的那段时间他一定也是痛苦的,或许比现在的我还要痛苦百倍。
可是我只是不够坦诚和勇敢,就该承受这一切过错吗?
车门被拉开,烟雾缭绕中我看见闻路明皱起眉头,几乎是习惯性地说:“怎么抽这么多烟?”
我对他笑笑,说:“坐。”
闻路明坐进副驾,关上了车门。我把手里的烟掐灭,半笑不笑地看着前方漆黑的地下车库,慢慢开口:“以前我认识一个人,和你一样,早睡早起,坚持锻炼,不抽烟不喝酒。自己自律也就算了,还逼着我跟他一起,那几年我每次抽烟,他都吓唬我会得肺癌。”
我语速很慢,转头看向闻路明,不自觉轻轻扬起唇角,“结果他这么惜命,最后还是早早死了。所以说,人能活多久都看命,你也别操心我了。”
“言乔。”闻路明眉头皱得更紧。
“其实除了信息素之外,你和他还有很多很像的地方。”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话也不是很难说出口,“但是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把你当作过许漾。”
“让你误会是我的错,喜欢你不说也是我的错。”我数不清这是这些天来第多少次道歉,“对不起。”
闻路明看着我,目光极深。过了很久,他轻声开口:“我第一次见你,比你想的要早得多。”
“不是在去年的学校,也不是在六年前的医院,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在国外读书那几年我偶尔想起你,我想,二十岁的言乔会是什么样子,会更耀眼吗?”
他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地和我说过话,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回国第一年我跟着一位老教授做研究,偶尔在学校里见到你,你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从来没有注意过我。那时我想,远远看着你也很好。”
说起遥远的往事,闻路明眼里流露出片刻眷恋。我听得愣住,不敢相信他喜欢我这么久。
“说起来我和许漾也算认识。”他换了话题,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的研究生导师是那位老教授的学生,我们一起吃过饭,他性格很好,温柔有耐心,我可以预想到他会是一位优秀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