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缓缓发动,学生和老师们就近互相交谈着,庄文曜身边却始终沉默。
驶出南大门时,车身转了个大弯,陆之恒因为惯性头后仰靠到椅背上,抬手按住额头,双眼紧闭,轻轻叹了口气。
庄文曜悄悄问:“你晕车吗?”
陆之恒语音轻微:“一点点。”
“咱俩换换,你靠窗坐。”庄文曜连忙站起身,紧贴前面的座椅抱住,转头对他说,“你先进来。”
“……”
头都那么晕了,还想些不正经的东西!陆之恒皱起眉头表情严肃,打起精神挪到里面的位置,庄文曜迅速让出来。
他其实也想到了晕车这件事,但考虑到晕车药有中枢抑制作用,一会还要考试呢,所以庄文曜就没带晕车药,但是带了些奶油话梅糖。
他从包里掏出一颗,旋开糖纸递给陆之恒:“吃一个吧,能舒服一点。”
陆之恒接过,因不适而有些无神的双眼稍稍亮了起来:“这是小时候吃的、一毛钱一个的那种。”展开糖纸,把那颗话梅含进嘴里。
庄文曜笑了:“就是那种!”
坐在前面的李瑜闻到味了:“什么呀?好香!”
庄文曜坐起来给大家分糖:“来来来见者有份啊!”
“谢谢班长!”
“谢谢!”
很快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颗话梅,一起打开吃掉,车厢里顿时充满了酸酸甜甜的香味,提神醒脑,放松心情。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陆之恒含着话梅说。
“嗯?”庄文曜分完糖坐下,自己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陆之恒:“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吃着话梅打闹,不小心呛到气管里了。我们都在着急怎么办,你突然把他抱住,一个海姆立克式,帮他把糖咳出来了。”
小学……好遥远。庄文曜的记忆有点模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我都不记得了。你记性可真好。”
因为关于你的事情,就很难忘记啊。陆之恒含着话梅笑了笑,唇形完美的嘴也抿成樱桃小口的形状,煞是可爱。
庄文曜的心突地跳了跳,忽然觉得,他的笑也和嘴里的话梅一样,酸酸甜甜的,莫名很想用自己的唇碰碰他的,尝尝到底什么味道……
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哇,我在想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