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脚后跟被磨得疼痛,并无其他大碍。
所以怎么说都还能至少再走40公里。
严于律己,严于律人。
是从出租房里那苛刻的规则就能看出的钟林云之个性。
酒吧里有不少人认识钟林云,我猜其中大半可能被他打过。
他在吧台这里杵得太久,引起了不少关注。
钟林云站在我面前,把我挡了个严实。
许多客人探出头来,似乎想看是何方神圣,和他对峙。
我不愿引起什么骚动,手一撑椅子,算是稳当落地。
我对钟林云笑笑,莫名带着些心虚讨好的意味。
“走……”我大着舌头说,“回家。”
第6章
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人喝多了,可能会出现断片的情况。
例如我一个朋友,每次喝醉了就开始扮演林黛玉,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水漫金山。
但第二天早上一问,他又和没事人一样,一问三不知,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险些哭倒了一座长城。
我自认为酒量不错,酒品也还行,喝多了也就是抱着马桶吐吐,从未出现那种醉酒失意的状态。
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走出了酒吧。
现在却双脚离地,挂在钟林云背上。
我哼唧一声,抬头,迎面被风糊了一脸沙。
我砸吧砸吧嘴中的颗粒沙土,清醒些。
“我,为什么,会在你背上?”我思维迟钝,迷糊的问。
“你刚才不肯走。”扛着一个活人,钟林云丝毫不喘,平静的说,“抓着路灯转圈,说要玩旋转木马。”
“哦。”我恍然大悟,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所以你是马。”
“我不是。”钟林云冷静的否认,
“但你现在确实和吵着闹着要去游乐场的三岁小孩无差。”
城中村的环境实在恶劣,放眼望去路上没一颗绿色植被,沙土混着灰,劈头盖脸打在行人身上,活似小型沙尘暴。
就说话这一会儿,我就不知道有吞进了多少泥土。。
不想被黄土掩埋,我缩了缩脖子,把头埋到钟林云后颈处,暂避锋芒,同时闷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