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觉得他能抗,或许他有信心护住要害,不被伤到根基。
但是储物架上那瓶快要见底的酒精觉得不行,垃圾桶里沾血的绷带觉得不行,白衬衫上洗不干净的血斑觉得不行。
我也觉得不行。
门口的战况逐渐焦灼,叫喊声,拳头砸肉声,门板碰撞声,不绝于耳。
钟林云打人时很安静,他把别人摁在地上锤时沉默的吓人,被他人用板砖抡头也一声不吭。
纵使我感官拉满,也只能从那一片混乱中分辨出一阵低沉的闷哼。
那声响不似人类,反倒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喉咙发出的低吼。
我身体一震,仿佛大梦初醒。
我冲到门边,拉住把手,用力几下,门都纹丝不动,手掌摩擦通红,才猛地想起了,地上卡着木块。
于是我又蹲下去抽木块,但那木块形状平整,没一个受力点,卡死在门缝里,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来。
我使出吃奶的劲,最终连人带木块一起往后摔,后脑勺磕在地板上,摔的我眼冒金星。
顾不上揉脑袋,我踉跄的起身,把反锁解了,拉开大门。
门口的场景比我想象中惨烈的多,有两位仁兄分别捂着脑袋和膝盖,躺在地上shen • yin,早早退出了战局。
主战场依旧火热,钟林云压着一个人,拳头举起,作势往下挥,而他边上还站着两人,一个表情狰狞的掐着他的脖子,一个埋头勒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拖。
我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犯罪斗殴场景,心脏一下适应不了,心跳便又奔着180去了,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