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抬手拍拍钟林云的肩膀,又抬眼冲我吹了声口哨。
我依旧抱有些警惕,听到那声响便往后缩了缩。
再往前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脚步回荡在楼梯道里,而钟林云则站在门口。
他没带钥匙,而我把门关上了。
我连忙把门打开,问:“怎么样?”
“解决了。”钟林云的神色也是少有的轻松,他很短暂的对我笑一下,“暂时。”
一块重石落下,我也开心起来,嘴角还没咧开,就被钟林云身上附带的烟味呛得弯下腰来,不住咳嗽。
钟林云面色一变,后退半步,拉开一段距离。
“抱歉。”他说。
烟味淡了,我也缓过来一些,摇着手说。
“没事。”我说,“是我这个鼻子太娇弱,动不动受刺激。”
我揉揉鼻子,又有些疑惑。
“你现在是不抽烟了吗?”我问。
“嗯。”钟林云应答一声。
“那很好呀。”我嘟囔,“上次见你时你好像烟瘾还很重的样子……什么时候戒掉的啊。”
钟林云没有立刻接话,不知是在回忆还是不打算说了。
我从柜子上的纸盒子里抽出两张纸巾,捻掉咳出来的眼泪。
就当我以为钟林云不打算说的时候,他开口了。
“上次见面之后。”他说。
托钟林云的福,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忽地回忆起了我和钟林云在这间出租屋重逢前的最后一次会面。
我和钟林云相识于小学四年级上半学期的秋日,分别在小升初暑假的蝉鸣里。
钟林云要搬家,去隔壁城市。
决定早就下了,钟林云报考的初中就在那个城市。
也怪不得之前每次我嚷嚷着,畅想初中生活的时候,钟林云都抿着嘴,很敷衍的勾着嘴角,要笑不笑,一言不发。
他走的时候没告诉我理由,结合近些日子的信息,我也大概猜到,是他那倒霉老爹,要带着儿子,去躲债。
钟林云搬家那天,我是去了的。
逃了舞蹈课,无视了钟林云再三强调的“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