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被布置成圣诞节的样子，最显眼的就是沙发下铺的那条米色毛绒毯，他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妞妞光着脚丫子坐在那条毯子上摆弄自己的洋娃娃。
桌上是阿姨为过节准备好的食物，一些纸杯蛋糕和水果饮料，正餐部分还没端上桌，不过陈循已经闻见了意大利肉酱的味道，依稀还夹杂着牛排和烤鸡的香味。
“爸爸，你过来。”
陈循把自己带来的两本复习资料摆到茶几上，然后朝孩子一伸手，“给你买的礼物，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娃娃礼盒嘛。”
妞妞扔了手上的洋娃娃，倾身用手去够陈循递来的礼物，东西拿到手，她就急不可待地拆开了，“对，就是这个。”她把礼盒抱在怀里，喜滋滋地说，“我想了好久了，谢谢爸爸。”
陈循笑了笑，盘腿坐到了那条米色毛毯上，屋里开着地热，地板上暖烘烘的。
“陈先生来了啊。”栾姐领着一位脸生的女Beta从开放式厨房里走过来，两人胸口皆围着围裙，她对身边的女Beta说，“这是妞妞的爸爸。”
女Beta喊了陈循一声“陈先生”。
陈循冲人家点头微笑，“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我陪她玩一会儿。”
栾姐说：“哎，有事您叫我们。”
待人走后，妞妞说：“刚才那个也是叔叔新找的阿姨，做饭可好吃了。”
陈循翻到折页的那一页，想趁着晚餐前再温习一会儿。
妞妞又在他旁边，像只小蚊子似的，说：“叔叔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陈循头都没抬，“爸爸没问他。”
妞妞说：“你不问，我也得说呀。”
陈循敷衍地“嗯”了两声。
没想，孩子刨根究底的技能就此被激发了，她说：“你嗯什么？你是不是也想看见叔叔？”
陈循无奈地扭头看她，“爸爸在看书，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哦。”
没安静多久，小蚊子又开始嗡嗡嗡地说：“我已经跟叔叔说了，让他把腿锯短一点。”
陈循没跟上她的节奏，“什么？”
妞妞嘻嘻笑了笑，“你不是嫌叔叔个儿高吗。”
陈循说：“咋锯啊？”
妞妞突然眼睛一亮，“叔叔很聪明的，他肯定有办法，锯短了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陈循没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