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沈听澜而言,蔚羌这边接到的电话就轻松很多。荣奕能讲,和他叭叭半天,吐槽的无非是前阵子被迫出差的事情。再晚一些,庾裕与其他工作上交好的朋友也陆续发来了问候,他主动给姜导拨了个电话,对面的老人很高兴,还特地提了句下一部要拍的作品,问他是否有兴趣了解。
定下来年后见面详谈后,蔚羌愉快地挂了电话,找充电线给饿了的手机补充下能量。
刚一起身,他听见楼下有人按响了门铃。
“遥遥,快去看看是谁来了?”蔚妈妈正在抓牌,腾不出手。
蔚羌答应一声,下楼一开门,门外站的正是沈父。
沈父耷拉着一张脸,看见他后嘴角更是往下压了压,胳膊里夹了个棋盘,站在冷风里“哼”了一声。
“沈叔叔。”蔚羌拘谨地喊他,试探性往后让了一步,“您快进来,就等您一人了。”
沈父仍旧没说话,也没再像前日一样拒绝他这样称呼自己,倒是踏进家里了。
他把人带到楼上,身后的脚步声一下下像是鼓敲在他心头。屋内的见到来人都愣上了一瞬,封曼舒捧着杯子悠悠喝了口茶,如常地将蔚爸爸打出的牌拿过,“碰。”
“家里有棋盘,怎么还特地带一个过来。”蔚爸爸拉过蔚羌代替自己坐上了位,招呼沈父道:“正好蔚羌不住家里,已经很久没人陪我来上一局了,我也早就手痒了。”
沈父脸色稍缓,他坐去沈父对面,展开棋盘开始摆棋,“用惯了,别的都不称手。”
蔚羌无语地看着他爸摸的一手烂牌,怀疑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输,故意拉自己过来垫背。
双方父亲棋逢对手,除了吃饭时中场休息了一下,后坚称春晚没什么意思,硬是坐那儿对弈到了十二点还未停歇。
等新年的钟声响起,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的喧闹仍旧在继续。一道道烟花划破夜空,蔚羌拉着沈听澜去了阳台,吹了吹在空调间待久后发热的脸颊。彩色的光照亮了他的眼睛,勾勒出他的轮廓,看着屋外奔跑的小孩和紧跟其后叮嘱的父母,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沈听澜。”他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看身边人。
“嗯?”沈听澜配合着也弯下腰,和他做出相同的动作,“怎么了。”
“沈听澜,我好高兴!”蔚羌凑过去,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欢喜的情绪尽数流露,模样就像是一个刚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
谁又不高兴呢?
沈听澜笑着看他,蔚羌突然双手合十,大声宣布:“我要许愿!”
“好。”
蔚羌闭眼说:“我们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自己的愿望许完了,他又兴高采烈地拉过沈听澜的手合十拜了拜,“你也得许。”
“许什么?”沈听澜低头看他,眼里满是纵容的温柔。
蔚羌清清嗓子,降低了自己的声调,学着沈听澜的声音对天发誓:“我沈听澜要和蔚羌一辈子在一起!”
沈听澜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代许的愿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