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一半就止住了,但这毫无收敛的声一出,我也惊了。
我惊着缓缓低下头。
晏深被吵得睁开了眼,他环在我身上的手臂缩得紧了些,半眯着眸子看了看我。
我感觉被子里面,我半挺的小兄弟和另外一个直挺的小兄弟碰了碰,打了个招呼。
我脊背一麻,顿时脸都热了。
我好久没这么……臊得慌了。
真特么的羞耻。
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屠陈想和我说什么话,我都不想听下去了。
我几近恳求地开口:“阿陈,你去吃早餐吧,冰箱旁还有牛奶,果酱在架子上,草莓和香橙的都有。”
屠陈欲言又止。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要去的公司有公寓,我不住在你这里了。”
我目送他转身朝客房的方向走去,估计是打算收拾东西了。
我张着嘴,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转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日收到屠陈的短信时,我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
我那时端着酒杯看向晏深,心里却暗搓搓地在想,把屠陈接回家后,正好就是周末。
我可以藏着我的私心,以熟悉环境为由带他去市里到处走走。
但是现在我却提不起任何劲,甚至连把他留下来的想法都没有。
尤其是想起方才屠陈看我的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种自己从未了解过的生物,带着一点不可思议与陌生。
怪刺囊人的。
和我妈出柜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难受过。
我泄气了。
晏深拉回了我的思绪。
他半睁的眼现在又闭上了,像是没睡醒一样,有些乱遭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我的脖子。
我痒得躲了躲:“松开我,在这上面躺一晚上,我骨头都要断了。”
晏深闻言眼睛又睁开,钳着我腰的手毫无章法地揉了揉。
你妈的,不会控制力道啊,疼死了!
我挣着从沙发上滚下去,撒上鞋子钻卧室里洗漱去了。
牙膏刚挤完塞进嘴里,晏深也跟着钻了进来。
他像昨晚一样从身后抱上来,下巴搭在我肩上,望着镜子里满脸水渍正刷牙的我。
我没推,也同样从镜子里望向他。
不知这么怪异地对视了多久后,我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晏老板,原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