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长得帅点儿么!
有他妈什么了不起的啊!
值得让自己总这么不快乐!
但欧臣不可能跟老爸说这些,只能自己郁闷。
他郁闷了多久,老爸就在他身边儿陪了多久,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掌心也始终没有移开过,就那么无声又坚定地安慰着,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吧,欧臣实在郁闷不下去了,别扭个脸从被窝里坐起来。
起来了也不说话,就那么满脸幽怨地盯着老爸看。
欧泽知道他想说什么,长叹了口气,把西装上衣脱掉,挽起干净的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缠满纱布的小臂。
“工人跟人起了冲突,我上去拉架来着,结果不小心被推倒了,蹭到铁架上的钉子了,划了挺长的一道口子,缝了六针。”欧泽一一交代着,没敢再有半点儿隐瞒。
“那只手呢!”欧臣凶巴巴地问。
“这手什么伤也没有,就是哄你玩的。”欧泽把右手上的纱布拆下来,慢条斯理的动作中自由一派清雅的气质。
欧臣看了一眼老爸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再看一眼缠满纱布的手臂,顿时火从心起,“你是老板!有人闹事儿为什么是你去解决!你就不能派个管事儿的去么!”
“你都说我是老板了,那有人来我的地盘闹事儿,肯定得是我这个老板出面才好使啊。”欧泽轻声说。
“那老爹呢!”欧臣还是很不爽,“他今天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么!他一个三园街老大还震不住一些小流氓么!”
“臣臣,”欧泽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现在也不小了,你该知道这个社会的规矩和法律不是以暴制暴就能解决问题了吧,再说了,你老爹又不是我雇来的打手,我为什么要把他推出去替我出面解决问题?”
欧臣被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非常生硬的话,“那下次再有人闹事儿你就叫我去,我别的可能帮不上你,但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还是可以做到的!”
欧泽心里一暖,抬手搓着欧臣的头发叹了口气,“你不说这句话我还没有发现,原先我那个尿了床只会哭着喊爸爸的儿子居然都长这么大了,都能反过来保护我了。”
“谁....谁尿床了!”欧臣脸皮一热,下意识地蹭了蹭腿,像是在确认什么。
“谁尿过床就是谁呗,”欧泽拍了拍他的头,“行了,赶紧起来吃饭吧,你老爹还在楼下等着呢。”
谢浪把小孩儿忽悠睡着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昨天失眠了一晚,今天这是又要再来一晚了。
谢浪悲伤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猝死的风险,可脑子里那些活跃的情绪却怎么也消停不下来,一个个激动的恨不得去跑个全马。
硬睡也睡不着,谢浪干脆起来上院子里抽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