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把他割裂,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人的鼻梁真的可以这么高吗?
我一时走了神,偏了题,无知无觉地靠近一步,像是被诱拐前往LIMBO的猎物。
裴雁不再挂着白日里那张极具分寸感的笑脸,
“到底是要我问你,还是你在问我。”这人终于不对我打那些客套的官腔,他轻声:“坦白说,你为什么跟踪,我不感兴趣。”
我被这冷言冷语刺了一下,却意外不觉得难过,反倒犯贱地发笑。
他垂目看向我的脖子。我不穿高领,目光如有实质在喉节刮过。
像在预想一场谋杀。
“如果你识趣,那么这件事该到此为止。”
别靠近,别跟稍,别招惹。
我福至心灵地听明白他话里话外的威胁。
可乖乖听话知难而退从不是我林小山的标签。
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你就当我不存在。”
裴雁来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他不带情绪地扫了我一眼,转头,一步迈出小巷。
这个时间路上还是车来车往,因为不是居民区,所以鸣笛的声音屡屡响起,交杂在一处,是混乱的夜色。
“嘟——”
一声车笛响暂歇,我抓住风里裴雁来的声音。
“你可以试试。”他轻笑一声,明明不算好话。
春水破了冰,江风祛了霜,我恍惚间听见远处山峦在低鸣——可眼下分明是二月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