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也是搞法律的,哎,他回国了你知道吧?”
我咬开饺子,汤汁直溅进喉咙,呛得咳嗽了几声。
即便裴雁来本尊不在,但绕来绕去总绕不开——是我这么多年都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原因之一。
他是我一个人的魔咒,独自时想起会引发干渴和过分的欲望,但从旧识嘴里念出来,天堑会降临在我面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肉汁烫到舌根,很痛。我听见自己说:“嗯,知道。”
张小毛语出惊人:“嗨,看我这话问的。你俩当年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仿佛汤汁返流,我又咳嗽几声,好一会儿才回应:“我们……我和裴雁来关系好?”
耿一直和我走得近,他这么说就算了,怎么张小毛也这么讲?
“啊?你们俩不是天天都在一块!……我没失忆吧。”
我解释:“真的一般。是同桌,难免交集多一点。”
这种错误的论断让我不安。
哪天落到裴雁来耳朵里,难堪的又要是我,不如趁早把事实摊开,好过一昧自欺欺人。
“你少谦虚。”张小毛却这么说:“我觉得班长就是和你好,把你当哥们,和我们都不一样。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