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局促地擦擦手,说:“我刀工不好,鱼我来烤吧。”
“可以,小心别糊了。”梁心没有异议,摊摊手,把扦子交给我。
我烤着鱼,炉子生着火,是漆黑海面上一豆明光。
裴雁来没靠近,倚着栏杆,手上燃着烟,但没抽。印象里他从不碰烟,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大抵是郁行野递给他的。
走着神,我失手打翻调味的铁罐,一阵杂乱的脆响将裴雁来的视线引过来。他肩背舒展,身量极高,挺拔又好看。半扇脸迎着海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落了短暂两秒,烟雾没有过肺,从嘴里轻吐。
一团模糊。
在弥散的烟雾中,过去与现在重叠,裴雁来的脸几经变幻,终于凝实。
匆匆一瞥,阴郁又俊美。
我给鱼翻面,心脏漏了两拍半,但音响还在机械化地单曲循环。
「江海渡孤舟,人海渡蜉蝣」
「回望少年人,几度春日梦」
……
「你看这世间匆匆,人海里落孤舟」
「疯疯癫癫去,谁与你共游」
喉管中似还残存他的血液。
如果今夜就死在这里,我想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阿列夫零
这首是张良成的《风浪里》
*统一回复:山内心活动很多但不上脸,大家体谅一下裴狗过分的多疑和谨慎,他也是人,也会认为该吃一堑长一智,也会受伤。
第51章难念的经
出海爽是爽,但船上过夜的副作用不是没有。比如,一段时间内,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干呕。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最近办公室订的盒饭总带点儿什么鱼。
今天煎带鱼,明天酸菜鱼,后天番茄黑鱼……总之这套组合拳打下来,一个多礼拜我腹肌线条都清晰不少。
适逢月底,李笑笑的朋友在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子,她帮着捧场,于是约组里同事去聚会。我有幸受邀,且点菜的时候她还贴心地避开沸腾鱼等经典菜式。
谢弈咂摸咂摸嘴:“小山,你什么时候开始挑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