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椅子上滚轮向后滑动,飞速起身,下意识臂展接住。
——好沉。
刘律身材中等,这手感不太对劲。
“没摔着吧刘律师?”
“刘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错。我刚杯子倒了,水洒地上还没来及擦……”
“嗨,别愣着啊都,赶紧把水擦干净。”
……
议论声纷杂,刘律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我没事,但是何律怎么样了?”
何律师?何谁?
倒霉催的,鼎润上下目前就一位姓何的律师。
我头皮发麻,低头一扫,果不其然和何为思因惊愕瞪圆的眼对上视线。
两秒后。
我猛地撒开手,何为思也从头到脚过电似的抖了下,而后狠狠推我一把。力道很大,好在我下盘稳,只往后小退半步。
明显反应过激。
最近他很少在二楼闲逛,我眼不见为净,乍一看见这人竟然觉得有点陌生。
我暗声冷笑,心道扶他不如扶条狗。
“你笑什么?”道谢的话都不讲,何为思情绪很不好,眼神飘忽又古怪:“林小山,你他妈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不带亲妈不会讲话?
我不是善茬,顿时心头火起。文件夹不轻不重地落在桌上,响声清脆,像是个休止符,二层骤然变得安静,同事的眼神齐齐粘过来,嘴巴却闭上。
我觉得好笑:“有病就去治,你跟我这儿发什么疯。”
何为思还撑着我的桌面,我看不顺眼,手背一扫,把他的手拂下去。
“让让。”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动作的效果等同于在得了疯牛病的牛面前扯起一块红布,何为思脖子泛红,青筋迸出,瞬间暴起。
他动作很快,拳头挥到我脸上,我没来及躲闪,就重心不稳撞上桌子,耳内短暂地嗡鸣,文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旋即,火辣的疼痛漫上嘴角。
围观的人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也有人见乱去叫人。
但我无心在意,指腹朝嘴角一摸。
草。
见血了。
虎牙抵在舌尖,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可事实证明,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非常困难。
我缓过突受重击的恍惚,站直身子。我舔了舔伤口,边卷起衬衫的袖子,边朝何为思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