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中午吃饭晚。”但是人一开心,就控制不住地想吃东西,常湛扯了下他衣袖,“你也没吃饭呢,打包两份吧。”
常湛看得出来今天他有点累,以为又是连续做了好几场手术,没有多想。
提着两份生煎回家,林书雁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以前他绝不会这样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别人面前,可现在如果这个人是常湛,好像也没关系。
常湛已经扒开了他外层最坚硬的那层壳,他甘愿把自己藏在里面的软肉呈现给他看。
“今天又很多台手术?”常湛心疼,“你们医院也太忙了,整天把人折腾成这样,回家我还怎么舍得折腾啊。”
林书雁笑说:“你还想折腾我,有没有心?”
常湛亲亲他的嘴唇:“不折腾你,疼爱你。”
说得再好听,不都是一个意思吗。要是往常林书雁肯定不搭理他了,然而一旦人心情不好,情绪也会跟着脆弱。
因此林书雁难得主动地吻了他。
常湛惊喜万分,向来都只有他把人亲得无处可躲的份,原来林书雁这张嘴也会主动亲人。
这个小小的动作仿佛一种信号,是林书雁在闪烁地告诉他:可以。
得到通行证的常湛立刻掌握主动权,不管会凉掉的生煎,也不管还拴着绳的牛奶,现在他只想关心林书雁。
林书雁是个接吻只学会皮毛的学徒,动作生疏且青涩,全被常湛引导着走。
天还剩些微日光,他们从客厅到床上,林书雁爬起来要去拉窗帘,被一只大手拖回去。他是主动跑进猎人陷阱的兔子,除了献祭给猎人毫无选择。
常湛起来拉紧窗帘,卧室立刻暗了,只有客厅透进来的光源。
他感到不安,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下一秒被林书雁开口阻止:“别开。”
黑暗紧裹着他,像浓稠的冰凉的沥青,回头是林书雁模糊的影子,他想去抱,却挪不开双腿。
他的影子光着脚来抱他,手掌捧着他的下颌,执着而温柔地引诱:“常湛,别开灯。”
两人在一起之前,林书雁就发现常湛怕黑,交往之后这种迹象更是明显,家里常常灯火通明,睡觉也要留一盏灯。
这种害怕不像是天生的生理恐惧,如很多人患有的幽闭恐惧症,甚至不用亲历,只要提起就会出现呼吸紧张等应激反应。
常湛的害怕更像是心理上的。
林书雁试着用拥抱去安抚他,开始没有效果,他甚至怀疑自己随时会被推开。可这样的事也没有发生,当他试着去吻常湛,林书雁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常湛的双臂渐渐放松下来。
过了许久,常湛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