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光不太亮,常湛看着他,脸上一半黑暗一半昏黄。
他没说原因:“真不碍事。”
林书雁没有再问,下床穿上拖鞋:“我去拿医药箱。”
上次也是上药,在客厅沙发,然后稀里糊涂就被吻到了床上。这次就好似时光倒转了般,先是稀里糊涂滚到了床上,又起来给常湛上药。
“有伤口还沾水,不知道会发炎吗?”林书雁忍不住责备道。
常湛不在意:“没注意,明天吃两片消炎药。”
林书雁想起两人相识,在医院,调侃道:“你不是很在意形象吗,不怕留疤了?”
“反正身上也不差这一条。”常湛说,“再说了,当时我注意形象不是为了追你吗?”
“嗯,现在追到手了,就不用注意形象了。”林书雁笑道,“反正你是认定我不会嫌你了。”
常湛想了想:“留条疤也挺好,当成勋章。”
“什么勋章?”
常湛说:“咱俩的纪念勋章。”
林书雁眉头一跳:“常湛,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弄的。”
他本来不打算追问的,可常湛这么一说,让他直觉肯定跟自己有关系。
果然常湛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我爸回来了,今天我去见他了。”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林书雁正在处理伤口的手还是一顿,呼吸都变得不稳。
他有点紧张:“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常湛骗不过他,解开浴袍的绑带,袒露出里面那片结实的腹肌。林书雁把床头的落地灯调亮,看见上面的淤肿。
还好是腹部,没有伤到肾脏器官,但是上面的淤青也够吓人,是下了狠手的。
“躺下。”他把常湛推倒,从医药箱里找出跌打膏。
常湛乖乖向后躺好,跌打膏还是上次用剩下的,林书雁边擦边坦白道:“其实那天你舅舅跟你说的话,我听见了。”
常湛立刻看向他,绷紧腹部要起身,被林书雁一把按下去:“啧,别动。”
他知道常湛跟他父亲关系很糟,邵安说常湛会跟男人在一起,是为了故意气他爸。可今天常湛这么伤淋淋的躺在他面前,林书雁怨不起来。
如果真的像邵安说的那样,常湛跟他交往是为了气他父亲,又怎么会愿意为了他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