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雁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医院那边还没有通知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他是闲不住的那类人,长时间不上手术难免心痒。
工作时累是累点,可日子也过得充实,现在整天闲在家就只能和常湛……荒淫度日。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常湛端着水进来,把手机递给他。
林书雁拿过来解锁,一个是高伟呈打来的,一个是耿芮芝的,时间约在一个半小时前,那会儿他正跟常湛在浴室。
都只拨了一遍,想来不是重要的事,今天太晚了,他放下手机,打算明天再回过去。
常湛扯下浴巾钻进被子里,将他搂进怀中,准备关灯。
开着灯林书雁睡不好,何况有林书雁在,他好像就没那么怕黑了。
“等下再关。”林书雁阻止道。
常湛问:“怎么了?”
林书雁也说不出来自己怎么了,很困,但是不想睡,好像一觉过去,这种美好也就结束了。
他想把今天延长。
常湛调侃着说:“不困?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啊。”
林书雁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好几次他都毫不怀疑常湛要把他弄死,恍惚间又让他生出被顶穿的错觉。
想了想,他转移话题问:“常湛,你为什么怕黑?”
怕黑无非两种原因,胆小和过往经历。显然“胆小”这个词跟常湛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是他的经历,让他对黑暗产生了恐惧。
而这种经历,往往跟童年有关。
常湛揽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语气却很不正经:“我小时候调皮,有次跑到地下室把门反锁了,阿姨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在里面关了半晚上。”
“真的?”林书雁不大相信,“你别哄我。”
常湛笑了笑:“那林医生猜猜,是因为什么?”
林书雁犹豫几秒,小心地问:“跟你父亲有关吗?”
常湛沉默了一会儿,在爱人面前卸下最坚硬的外壳:“我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挨我爸的揍,揍完我还不肯认错,他就会把我关到房间里,让我反思。”
“他很忙,有次被一个电话叫走,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那个房间的灯是坏的,始终没有修,后来我饿得昏过去了,等醒过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虽然林书雁不知道原因,但也猜到了大概,人的脆弱往往来自于童年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