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感觉得到,相比之前,常湛真的长大了许多。
那些话语不再是油腔滑调、甜言蜜语,也不再吊儿郎当,撩人的话信手拈来,反而认认真真,连欢喜都克制得紧。
他开始像个初恋的大男孩,担心自己嘴笨说了错话,可以把一行字的内容编辑好久,又怕让林书雁等久,顾忌着他的感受。
像追求者,更像朋友。
反而是林书雁,上班时间基本是没时间看手机的,有时候忙里偷闲回上一句,常湛便很体贴地等他空闲再发。
两人就这么吊着对方,心痒难耐,但谁也不敢先去戳破这层关系。
甜蜜酸楚对半平分,却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从常湛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时间就没这么自由了,手机也不能时刻带在身边,经常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有时出任务或演习,两三天才能看上一眼。
林书雁就这样被他勾着一颗心,从早到晚,日日夜夜。
他试图找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可效果不太好,心乱了生活仿佛也跟着乱了。
好在工作不轻松,占据了大部分时间,让他免于胡思乱想,就这样竟也熬过了两三个月。
以前常湛追他,像块狗皮膏药整日贴在他身边,他嫌烦都来不及。现在风水轮流,他想见常湛,却又见不到了。
林书雁就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沉浮、挣扎,熟不知常湛也是一样。距离加网络,将彼此困在一块小小的屏幕里,看不见又无法触及。
这两天常湛有任务,任务本来就是保密的,林书雁不方便多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只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常湛回了句好,又发了“遵命”的表情。
之后的两天林书雁果然没有再收到他的消息,这天晚上却接到了来自郑岩的电话。
从震区回来后,他和郑岩也恢复了联系,两人还吃了一顿饭,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郑岩前年领证办了婚礼,只不过他已不在和西,便没邀请他。
郑岩那边听起来有点急:“书雁,你是自己住吧?方不方便让我过去借住一宿?”
林书雁倒不介意,只是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郑岩仿佛一言难尽,不大方便说:“家事,不方便的话我找别的地方。”
作为朋友,这点忙还是能帮的。林书雁便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了他。
临挂电话,郑岩很是难为情道:“那个……等会能不能再下楼帮我付下车费?”
等他到了,林书雁看到他额角上还有点淤青,人也挺狼狈,脚上还穿着拖鞋,猜测他应该是和爱人吵架了,没准还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