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庄蔚然也没有辜负陶瀚海的期望，到京大之后，庄蔚然几乎都没有怎么询问他问题。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或者是在宿舍内研究课题。
直到有一天晚上——陶瀚海还记得，那天晚上是凌晨两点过。
他家的大门被不停地敲打着，打开门，看见庄蔚然站在门外。陶瀚海人都傻了，还以为庄蔚然出什么事情，结果庄蔚然一脸兴奋的对他说，“教授，我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我终于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陶瀚海因为刚醒，还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只能看见庄蔚然非常兴奋的手舞足蹈，过了好一阵，他这才缓缓地说道，“小庄，你说什么来着？”
庄蔚然的动静太大，把严雨凝也给吵醒。
她站在客厅说道，“小庄说解开了什么问题吧。”
“对对对。”庄蔚然依旧兴奋，“教授，我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什么？”陶教授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小庄，你说什么来着？”
“你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你验算过了吗？”随后，陶瀚海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挺傻的。当然，庄蔚然做出来，不管怎么验算，大概率是不可能验算出什么错误来。
可这是半个多世纪，一直困扰着数学家和理论物理学的问题，被一个毛头小孩解开。如果庄蔚然真正解开，那自然是会获得巨大的声望，甚至成为国内数学的第一人。但要是他没有解出来，笑话可就大了，甚至以后的学术道路都被自己给堵住了。
陶瀚海第一想的就是庄蔚然会不会已经将论文发表在arxiv上，倘若是已经发上去，那可怎么办？
今后的学术声誉还要不要了。
“小庄，你发表在arxiv上了吗？”
“发了啊。”庄蔚然那年才十六岁，做出这样的成果，怎么可能不发表在arxiv上，他恨不得直接昭告天下。
还是有些小孩子气，陶瀚海脸色骤变，他担心庄蔚然的论文会有什么问题，之前庄蔚然没有看出来。当然，他不是在怀疑庄蔚然。但是这篇论文本身就是庄蔚然dú • lì完成的，但肯定是要挂上他的名字。他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论文发表出去，如果有什么错误，对将来庄蔚然的学术名誉是有极大损害的。
庄蔚然本身就是一个天才，他可不想看见一个天才在这么小的时候就陨落。
“小庄，你就发表在arxiv上，有没有投稿？”
“目前……还没有。”庄蔚然摇摇头，倒也不是他不想投稿，而是他还在整理论文，要过几天才能投稿。
“暂时别投稿。”如果只是发表在arxiv上还好，arxiv上每天都有无数篇关于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论文，很多都是宣布自己已经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就算是论文中有错误，大家也只是笑笑而已。不会对庄蔚然的学术声誉造成太坏的后果。本身arxiv就是自由上传论文的地方，全球的学者和教授都能够自由的交流在学术上的体会和心得。
“啊？”庄蔚然不太明白，“教授您是不相信我？”
“小庄。”陶瀚海极为严肃的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件事情太大。”
“你心里也清楚，这篇论文如果投稿之后，会造成多大的波澜。我现在不让你投稿，也是为了你的学术声誉着想。”陶瀚海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把这篇论文传给我，我先验算一次。”
“你已经发表在arxiv上，也不用担心我会冒名顶替你的一作。”
“教授，我……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庄蔚然有些手足无措，陶教授对他很好，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反倒是陶教授笑眯眯的说道，“小庄，你当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防人之心不能无。今天已经这么晚了。”
陶瀚海看了一眼时间，“你先进来睡觉吧。”
“这大半夜的，跑到家里人。”陶瀚海摇摇头，他当然能够理解庄蔚然现在这种兴奋中带着孩子气的感觉。如果他还在当博士的时候，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天，是陶瀚海记忆犹新的一天，他仿佛看见了一颗照耀华国数学界的明日之星冉冉升起。
…………
等庄蔚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现在身在普林斯顿大学校外的别墅里。
洗漱之后，他简单的吃了早餐。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西装，看上去还有些不太合身，庄蔚然前往办公室，遇见李飞，发现他穿得还挺稀松平常的。
庄蔚然有点尴尬，“李副教授，我是不是装得太过正式了一点？”